阳光透过镂空的窗帘映出斑斓的影子,平滑的桌面上看不见丝毫油渍。
‘咯吱!咯吱!’李隆基坐在光照不到的地方,慢悠悠嚼着猪耳朵。
猪耳朵肥的地方被切下去,黄瓜条每一条皆带着皮,吃起来脆脆的。
“臣已派人前去询问,关税收上来,当地并未提及怎样赚的钱,从与税一同送至的账目上看不出来。”
毕构坐在那里,背有一点驼,神色略微萧索。
能够看出来,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李隆基喝口煮了姜片的黄酒:“毕卿可是太过高兴,以致昨夜不曾歇息好?”
“高兴个啥?啊!陛下,钱多高兴,臣高兴,只是臣心忧广州一地所遣官员贪墨过多。”
毕构从侧面表达自己的不满,地方何时厉害到不告诉朝廷怎么赚的钱了?
李隆基微微一笑:“李家庄子出去的学子和庄户,贪墨之财,还会他们自己留下?朕琢磨赚钱之法,不可明说,用了手段。”
“臣担心此手段有害民心。”宋璟跟着来一句。
他闹心,李易他控制不了,李家庄子的人他还是不能管。
你们李家庄子要独立呀?想建国?
“诸卿用餐。”李隆基不愿意纠结这点事情。
他清楚,李家庄子的人,怕朝廷钱不够用,采取一些措施,弄到许多钱和粮食。
北方过两个月青黄不接,南方现在则青黄不接。
粮食拿到手,扔到市场上,百姓不用承担更贵的粮价,粮商们赚得少。
想是关税地方留存的那一部分不会剩下,用在基础建设方面。
庄户们怎么可能贪钱,学子同样廉洁,因为犯罪成本太高,并且跑不掉,后果相当严重。
大臣们心情差,属于话语权的问题。
一群人起身,洗手,盛饭菜,每人额外盛碗自己爱喝的汤,春天补水,主要是火大。
等毕构他们纷纷回来,李隆基一小碟猪耳朵拌黄瓜吃完,对付其他碟子中的海鲜。
现在他吃饭一律小碟,可以多吃几样,还不浪费。
牡蛎是生的,就是生蚝,李家庄子专门养,没有寄生虫,就是成本高。
生蚝只放了一点盐,李隆基慢慢咀嚼,感受那种鲜腥。
……
“吃烤牡蛎了,咱们这里的牡蛎生吃太过危险,容易吃到寄生虫,还是冷水海域的好。”
广州市舶司中,一群人在吃烧烤。
市舶司新修的,占地面积更大,显得十分气派。
李家庄子的五管事李丰和学子们、羽林飞骑一起吃,还有之前回趟家又跑过来的覃水和阿妹。
另外当地山民的头头也在,他们现在日子好过了,粮食多、钱多。
寨子中的所有人都入了大唐的籍贯,李丰做主,免他们三年租庸调,之后还有两年的半价。
三免两减半,李易那时的招商引资的政策。
现在李丰在帮着当地做三通一平,通路、通给水、通排水、平整聚居地地面。
路已经通了,给水和排水,正在投入资金,山民出工出力,给自己干活,还有钱拿。
没有自来水管,也见不到下水道,就是引山泉水,再排出去。
上厕所不排,留着堆肥,山上用不到,混合了树叶、草棍积肥发酵后,运到山下换豆油和菜籽油。
孩子在山下的学堂寄读,大人同样开班,学习简单的大唐文字,说大唐‘普通话’。
整个广州府及周边,被一群李家庄子的人给治理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以前乱,百姓生活不好,村子和村子打、大姓和大姓打、山民跟百姓打、山民与山民打。
现在不打,赶紧干活赚钱,为一缗的事情打,有那时间赚好几十缗了。
看别人家里盖新房子,自己不愁啊?
羽林飞骑表演过几次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