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庄子建了许多仓库,煤油灯和暖水瓶卖得不错。”
“去年下大雪,把许多地方的房子给压塌了,羽林飞骑出动,李家庄子负责后勤。”
“十里一驿正在建,估计很快就到咱们这里。”
“大家现在养虫子,豆虫,叫豆天蛾,不要和霜天蛾弄混了。”
“太白山有三万募兵,听说战斗力不弱。”
“凡是逃户到京兆府,给京兆府籍贯。”
“黄河壶口瀑布陆地行舟成了。”
“又来了许多降户,还是被李东主安排。”
“出来的时候李家庄子继续收茶,过些日子应该会收蒿子。”
“一到晚上,长安城中和周围有人烟的地方,全是灯,李家庄子出钱。”
“我们把许多报纸带过来了,张翁想看就给你拿过来。”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说他们出来时候的事情,之后的事情他们也不了解。
张九龄听着,通过两个人说的话,在脑海中想像。
“李易呢?”张九龄想知道李易又出了什么东西。
“是说李东主?李东主也没干什么,李家庄子一般人进不去。”
“我知道一点,李东主卖给朝堂许多马,然后往更北边打井,要穿沙漠。”
“对对对,有这事儿。”
“李东主把去年中举的二百二十个人派到了京兆府的各村。”
“对对对,有这事儿。”
“李东主找了许多人加工东西。”
“对对对,有这事儿。”
梁家的人在说,童家的人在附和。
张九龄又问了一些情况,让管事送二人离开。
“真想回去看看,有李易的京兆府是一年一个样,不,是一个月一个样。”
张九龄知道了事情,发出感慨,他也想看着京兆府天天变得不同,百姓过得越来越好。
可惜他现在回不去,即便姚崇下去了、卢怀慎也下去了。
当初就是因为这两个人他辞的官,两个人也如他所愿,丢了宰相位置。
现在他想回去,其实不难。
他却不能走,走了谁来当这个市舶使?
眼看着每天大量的货物交易,每一笔都不是小数目。
过些个日子,如卫岳峰说的,会有更多的船只抵达。
一个月下来还不得十万缗的税?一年到头,仅仅广州市舶司便是百万缗。
百万缗可以让大唐打一次大的战争,后勤补给充足的那种。
“我得守着,直到朝廷派人来,我教好了接任的人,才能离开。”
张九龄怕自己走了,换上来的人不尽心,更担忧对方收受贿赂。
他正想着,管家又进来:“东主,李家庄子来人,养鸽子的人,带来八十羽鸽子和其他的东西。”
“快请。”张九龄站起来,要亲自迎接。
他不是接人,而是接鸽子。
先前还琢磨着李易会把鸽子送去边关,没想到这就送到广州了。
养鸽子的人显得重要了,鸽子习惯了对方,听从指令。
鸽子不能放,只能一直在鸽舍中呆着,一放就跑了。
换个人养,鸽子不熟悉,会出问题。
他走到市舶司大门口的时候,养鸽子的人和其他人刚到。
“张翁。”对方很有默契地一同抱拳。
“诸位辛苦。”张九龄的眼睛看向鸽笼。
一只只鸽子也好奇地打量周围,嘴里发出咕咕的叫声。
“快,去修新鸽舍,广州地方潮湿,鸽子初来不适应,想养膘,去拿鸽食。”
张九龄露出笑容,鸽子不错呀,一只只的并没有因长途跋涉而变瘦。
说明来的养鸽人路上照看的不错,李家庄子找的人果然本事不凡。
“见过张翁,我是李家庄子庄户王方正,这个是养鸽人庞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