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没听张说瞎说,还县令,蓝田县属于畿县,县令是正六品上。
县丞一个,正八品下,主簿一个,正九品上,县尉两个,正九品下。
给一个科举刚中举的人一个畿县县令,绝对是有世仇,不然何必害人。
自己今天给一个学子安排过去,不用明天,今天李易那里就会盘算怎么报复。
说不定半夜之前,庄子就开始有动作。
以前是怕陛下,现在对那少年也感到恐惧,出手太狠了,蓝田县那局给布的。
仅仅是因为造谣传谣,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一生气,写了封信,好多的人结局已定。
若那少年重点培养的学子被坑,自己这个宰相…….根本就不知道他会从哪个地方出手。
“元之,官小了李易不会生气?”张说还劝。
姚崇作势要把茶水泼过去,张说连忙躲开:“一个主簿,两个县尉?”
张说一副我不给你挖坑的样子说道。
“一个主簿,一个县尉,另一个县尉要派老县尉,帮扶一下。”
姚崇又一次要泼张说,两个县尉都给新进士,他们懂么?
县尉主要负责治安,两个新人到地方当县公安局局长,两个人全要搭里。
卢怀慎此刻出声:“问一下李易,当什么官不重要,李易同意,把整个县的官员全换成李家庄子的学子,李易依旧能照看好。”
“叫人去问问学子想在蓝田县当什么官,学子不是在庄子里呆着学习么。”张说终于说出句人话。
派人去问学子,实际上是问李易。
蓝田县官都被你给坑下去了,现在缺人,你庄子学子去不去?想当什么?
“老夫此生,头一次。”姚崇摇了下头,喝茶。
“老夫家的房子别人给盖和装修,也是第一次。”
卢怀慎暗示姚崇,你没少拿好处,而且李易那里莫非还当不得如此待遇?
“叫谁去?”姚崇不欲在此事上多争论,只想解决问题。
“当然是吏部的人了,吏部把事情推上,不叫他们去,叫谁去?”张说又一次说人话,出的主意比较正常。
四月初一,早上,还是没下雨,长安都有些旱了,要不是河流多,绝对会出事儿。
崔日用到庄子,在灞桥那里很憋屈地与千牛卫解释了一下自己这个吏部尚书、正三品的官过来干啥。
“老夫哪受过这等气?到一个庄子要被盘问,又不是进兴庆殿。”
崔日用嘟囔一句,把其他跟随保护他和跑腿的‘秘书’啥的都留在桥这边,自己一个人进去。
过了桥往前走,路还很长呢。
崔日用是公元六七三年出生,今年七一五年,按照虚岁算,今年四十二岁。
他自己还觉得挺不错,却不晓得,历史上为了把他们这些当过宰相的功臣给收拾下,姚崇承担了多少。
然后姚崇也被收拾下,新的一批人上来。
而他只活到了五十岁,从中央被弄到地方,完了。
当然,有没完的,在地方干得还不错的,最后姚崇被收拾了,又重新回到中央。
有人若是问李易,李易可以告诉对方,这是一次真正的大清洗。
把元老给弄到地方,在地方上还能干出政绩的才有机会回来,而郁闷死掉的,也就死掉了。
是一次权利争斗的布局,亦是一次地方行政能力的筛选。
而主导这一切的李隆基,厉害,哪怕背了很多骂名。
崔日用又不可能看到自己的历史资料,他心情不是很好,堂堂尚书,就这么没面子吗?
等他走啊走、转呀转,看到前面出现了一群人后,脸上顿是有了笑容,好想心情好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一般。
“李大夫,这是又给哪家的贵妇人安排待产的事情了?”崔日用和李易热情地打招呼。
他是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