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突如其来的恐惧一样,刘启活着时,馆陶大长公主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刘启死后 越想越惊悚的馆陶大长公主欲哭无泪道“他怎么就这么快地去了。”好歹再熬几年,至少让太子淡忘他们间的龌龊的啊 而跟长寿殿里的母女痛哭相比,长信殿里足以称得上静悄悄。 薄姬的状况之糟与刘启只在伯仲间,早就不是神仙丹能拉回来的程度,所以跟上林苑的离宫一样,长信宫里也是笼罩着不安与死气。不仅是往来的宫婢,就连一直照顾薄姬的薄太后都步子轻的快要飘起,内心也是苦恼着如何告之刘启驾崩的消息。 “太上太皇太后的状态如何”薄太后看过薄姬后召来宫里的老黄门小声问道“还是一日里有大半日都昏睡不醒吗” “嗯”相较于先帝的宫婢,薄姬的宫婢里最年轻的也四十好几,搁在这里早就是做来世打算的人,所以对未来称得上十分佛系。 “是吗”薄太后的脸上满是担忧“孤可怎么开口啊” 如果说太皇太后是惨,那太上太皇太后是惨上加惨因为她在少年丧父,中年丧夫而且还是两次,晚年丧子后又增加了送走孙子的成就。 如果不是刘瑞正在处理丧事,太皇太后与太上太皇太后因梁王一事早就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薄太后也不会被人赶鸭子上场地过来传话。 “是皇后吗”薄姬虽然正在病中,但是她也极易被人吵醒“宫里出事了吗” “这”薄太后求助似地看向一旁的老黄门,后者也是突然来了惊世之语“太上太皇太后,您现在该称这位为太后了。” 薄姬露出困惑的表情,但也在反应过来后脸色平静道“是吗先帝的身体竟没熬过孤这活得只剩骨头的糟老婆子。” 平日里的老黄门肯定会说“您这事儿哪儿的话”,然后说些讨喜的俏皮话。可是先帝刚刚去世,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拜道“还请太上太皇太后节哀。” “节哀”薄姬笑着泪流满面“孤都已经哀不出来了,还能节谁的哀。” 薄太后没有回话,只是陪在薄姬身边等她好过。 已经有了皇帝之名的刘瑞在刘启的的灵堂里公布了先帝的遗诏,毫无争议地继位后便一直守在先帝的梓宫前。期间虽有薄太后和北宫的官吏过来劝说,但是皇帝只在休息时短暂地离开会儿,其余时间还是在这儿继续守着。 刘瑞此行无疑得到宫内外的赞扬。 对于幼时已经有过强撑的操作的刘瑞而言,这样不仅能为自己争个孝顺的头衔,更是能借灵堂净地避开那些烦人的“蚊子”。 “先帝一去,这宫里宫外除了先帝的家眷与近臣,竟无几人感到悲伤。”荣升夫人的卫穆儿给刘瑞送饭时悄悄说道“您是清闲了,但北宫” 卫穆儿拖了个长音,转而说道“现在该称原北宫的官员们可是忙得脚不沾地啊” 先帝登基时立刻封了太子家令为晁错,舍人周仁为郎中令。而到刘瑞时,虽不能让二十出头,撑死也就虚岁三十的北宫属官当上九卿,但是将其安插在九卿的麾下分摊权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更别提在周丘主导的遇刺案里,不好控制的官吏要么如周仁,周亚夫般体面地自裁,要么就是承下刘瑞的不杀之恩,日后必须战战兢兢地为他效力。 “我收到太后的消息,说是太上太皇太后已经知道先帝去世的消息。”卫穆儿在灵堂旁的宫殿里看着刘瑞与其说是喝粥,不如说是心不在焉地把菜粥搅成520,于是为其夹了一块腌萝卜“太上太皇太后大为悲痛,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