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卫穆儿笑道:“李三很忠诚,也没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您不会让李三掺和这种事情。”
“这倒是个有趣的结论。”刘瑞笑道:“所以你是怎么查到周仁被胁迫的原因?”
“……”
“父皇和时任宗正的梁王叔亲自收尾,所以谁敢透露消息。”刘瑞的眼珠突然转动了下,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卫穆儿也没错过这一细微变化,随即笑道:“您看,因为有陛下和梁王的介入,所以查出汝坟侯的受制原因并不难。”
“看来您醒是醒了,脑子却没跟着一起醒过来。”
“谋害宗室?”
“比这更恶劣。”
“是周家的人欺男霸女后害怕东窗事发,所以伪造了刘戊之子及其妻儿的死亡。”
刘戊虽死,但其子女好歹是宗室。哪怕被刘启废为庶人,他们也是宗室成员,也不是能随意折辱的对象。
参考新朝末年的刘秀和东汉末年的刘皇叔,荆州牧刘表,你就知道宗室头衔的上限多高。
更别提刘戊虽死,但是楚元王一系和分出去的彭城刘氏还未绝嗣。
刘戊的几个叔叔也是继承了楚元王的优良基因,几乎垄断了宗正一职,并且在文化圈里的地位异常之高。
这在导致西汉后的刘姓名人大都出自彭城刘氏的同时,也让皇帝不得不出手打压这一势力。否则依照楚元王一系的软实力,垄断的可不只是宗正一职,还有奉常与丞相之位。
参考先秦之时,各国的丞相都是“xx君”,以及大家习惯使用自家人的传统思维。
对于宗室,皇帝永远是一边打压,一面扶持;给一甜枣,来一大棒。
“周仁的家属搞死了刘戊的儿子。”
“啧!难怪父皇要亲自出面收拾残局。”刘瑞猜过周仁被胁迫的原因,但没想到这一原因如此离谱。
离谱到复盘结束后,他竟陷入哲学状态。
“所以孤……到底是和什么样的生物在斗智斗勇。”这一刻,刘瑞感到自己被侮辱了。
不是因为被刺杀而感到侮辱,而是因为刺杀自己的是如此货色而感到侮辱。
卫穆儿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太子双手搓脸,愣是将一张俊脸折腾得不成样子:“行了,你要是把自己给搓破相了,皇帝会怀疑您是伤了脑子。”
“这已是你第二次这么说了。”话虽如此,但刘瑞还是很听话地停下这副emo的姿态:“让李三给孤端点稀粥吧!”
甭管这群谋害他的有多离谱,事后的清算也一个不少。
喝完稀粥的刘瑞舒了口气。
哪怕还是全身软软地提不起劲儿,但也比刚醒来时强了不少。
“走,让孤看看那群人身上能榨多少油水。”出殿时被寒气冻得一个哆嗦的刘瑞拢了拢衣领。
跟上来的李三见状,立刻催促脚程快的小黄门拿件大氅。
刘瑞走到宣室殿时,上座的刘启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瞌睡。
他不过是晕了几天,可刘启却比他这个病人瘦的还很。
见到刘瑞过来,宦官令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随即上前笑眯眯道:“看见殿下平安无事,奴婢这悬着的心肝儿总算是落地了。“
刘瑞也很给面子地回复道:“让宦官令如此忐忑倒是孤的过错。”
“哎哟!殿下这是哪儿的话啊!”宦官令立刻做出惶恐不安的模样,打着嘴巴求饶道:“奴婢这嘴真是太不讨喜了。该打,该打。”
即便是与刘瑞侃大山,宦官令的声音也是压得很低,让人觉得抑扬顿挫的同时也不会让假寐的刘启感到异常。
刘瑞只是沉默地笑了笑,然后瞄了眼上座的刘启,补充道:“孤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也是有劳宦官令了。之后北宫做东,定会让宦官令和宣室殿的仆从补点油水。”
宦官令的笑容立刻深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