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乾一愣,忙道:“大人,侯将军拿来的那一堆账目,写得十分潦草混乱,估计还需要些时日!”
“嗯。”顾青昀继续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有时间随我们出游?”
张乾面色微僵,哭丧着脸道,“下官知错了!”
他就不该多嘴!
阮梓义坐在船舱里,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高声道:“张大人,若是真有事要忙,您尽管回去,这边我也熟得很,我来带路便是!”
张乾冷脸相向,“你闭嘴!”
阮梓义耸了耸肩,“哎呀,你就是不识好人心。”
说罢,他将目光放到了认真看美景的阿水身上。
阿水本就生得清丽,此刻,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四周,这般天真烂漫的样子,简直可爱至极。
阮梓义将点心向她的方向推了推,道:“美食配美景,更为相宜。”
阿水一笑,乖巧地拿起了一块点心,“多谢阮先生。”
阮梓义唇角微勾,“阿水姑娘不必这么客气。”
葛云天轻咳了下,道:“阿水姑娘,这船是我安排的,就算要谢,也应该谢我罢?”
说罢,他便顺势坐了过来。
阿水与葛云天不熟,见他这般热情,不自觉挪远了些,神情有些紧张起来。
阮梓义知道阿水之前的遭遇,便一把拉开了葛云天,道:“葛公子还不去看看侯将军?他方才唤你了。”
侯立恒因为身子不适,便一直坐在画舫船舱尾部,离众人都远远的。
葛云天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道:“此言当真?我怎么没听见他唤我?”
阮梓义一本正经道:“你方才说话太过投入,自然没有听到,侯将军是何等人物,你还打算让他唤你两次?”
葛云天瞧了一眼美貌的阿水,心下有些舍不得这个位置,但也只得走了。
毕竟侯立恒是贵客,他也得罪不起。
待葛云天走后,阿水明显松了一口气,道:“多谢阮先生。”
“举手之劳罢了……”阮梓义笑笑,道:“有些事情,若是不愉快,就试着忘了它,免得徒增烦恼。”
阿水怔了一瞬,认真点了点头。
林凇然悠闲地坐在甲板上,他一面欣赏两旁景色,一面看钱蔚儿手中的本子。
她自上船开始,便没有放下那个本子。
林凇然好奇问道:“你在画什么?”
钱蔚儿笑道:“我见两岸枫树景致甚美,便得了些灵感,想回去做一批枫叶形的簪子。”
说罢,她还献宝似的给林凇然看自己画的图样。
林凇然垂眸看了一眼,不过寥寥几笔,她就已经勾勒出了簪子的形状。
不得不说,钱蔚儿在做头饰方面,是有些天赋的。
钱蔚儿见他不语,便道:“我知道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待我做出成品来,会送一些给林祖母和林伯母,想必她们会喜欢的……”
说罢,她便将自己的本子,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林凇然见她这郑重其事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为何祖母和母亲,都会这般喜欢钱蔚儿。
只因为她若对人好,便会事事记挂着别人。
林凇然忽然想起了钱蔚儿曾经送他的话本子。
那话本子里,写了一对男女从两小无猜,逐渐到互生情愫的故事。
两人之中,女子爱得卑微,缄口不言;男子则左右徘徊,爱而不自知。
两人历经波折,多次擦肩而过,结局便是天各一方,令人扼腕。
林凇然沉声道:“对了,上京之时,你赠我的话本子,我已经看完了。”
钱蔚儿愣住了,她飞快地看了林凇然一眼,道:“你觉得如何?”
林凇然笑了笑,道:“结局不好。”
钱蔚儿瞧他一眼,问道:“哪里不好?”
林凇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