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
方清芷被他激到雪白的脸颊都浮了一层烟霞,转过头,固执不肯。陈修泽的手就在那里,他不动,她就主动去依,偏偏被他看破,陈修泽只笑着抬手,摸了摸她脸颊:“就说一句你爱我。”
方清芷恼:“你前天没有听够?我都要讲到舌头起茧。”
陈修泽太会勾人,反反复复三次欲出即止,点到即可。方清芷不信他定力如此好,可无论怎样,他顶多放出自抚,也不肯如她愿。
方清芷说:“已经好晚了。”
“刚好,”陈修泽含笑,“可以同你一起庆祝新年。”
方清芷又讲,她下次也要折磨一次他。但陈修泽气定神闲,完全不惧怕她的反击。两个人闹了好久,终究是年纪轻些的耐不住年长的那个,低声极微地讲了好几声我爱你,陈修泽才俯身贴她的唇,耳鬓厮磨间,不容置疑入,笑着讲:“我好中意你。”
窗帘外有人放烟花,庆祝即将到来的新年。
烟花噼里啪啦作响,长空绽放间,又好似长虹贯日,气贯如虹,雄赳赳气昂昂地穿插入云,在绚丽烟花中直抵高空积雨皱云。
新年一过,方清芷的假期就所剩无几了。
她已经选好将来要申请的一些学校,目标坚定,将来还是要继续念商科,学习上也更加用功。之前书店那份工作自然不会再做了,权衡利弊后,方清芷现今暂且花着之前攒下的钱以及每月准时上交的那份房租,专心读书,等暑假后,再向几个合适的公司递交简历、希望得到一份实习的名额。
如今赵昊天已经入狱,米娜同他的婚约自然算不得数。米娜意志消沉许久,才终于打起精神,重新回到校园里。这些事情,知情者皆守口如瓶,更不要讲还有陈修泽和阿贤帮助“封口”。学校里,以及周围一些人,都以为米娜是生病——再亲近些的,也只知米娜同赵昊天分道扬镳是因为赵昊天不忠、以及暴力倾向。
再隐秘一些的,密不透风,米娜父母自然是死死守着;赵昊天父亲已经被撤职,受“提点”后也不敢多讲。
唯一庆幸的是,米娜上次吃的量少,也没有成瘾性,之后更要避得严严实实,不能再碰。
她只知方清芷被害未遂,内疚之下,同方清芷走得也近了些,偶尔也会来方清芷这边一起聊天,谈未来的留学规划。她们有着类似的目标,共同话语也稍稍多些。
阿贤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偶遇,他来拿陈修泽落在方清芷这里的一件外套,冷不丁看到房间里的米娜。米娜正专注看方清芷的笔记,没有注意到他,阿贤呆呆站了好久,红着脸,转身就走。
衣服也忘记取。
第二次是米娜同方清芷在家中自习结束,天色已晚,方清芷不放心米娜自己回家,打算送米娜下楼等她的父亲来接——楼梯的灯坏了些,忽明忽暗,昏黄像落在白瓷盘中的咸蛋黄油。
阿贤直戳戳地站在门口,低着头,像一个直挺挺晒干的鬼。看到两人下楼,他立刻压低帽檐:“米小姐。”
他声音很低,方清芷和米娜往前走一步,他就自动退一步,主动维持着一定的距离,身体藏在暗处。米娜对男性多有防备,还是第一次见到避女孩子如蛇蝎的男人。
她下意识抓紧方清芷的手。
方清芷之前介绍过,只说是自己男友陈修泽的弟弟。
米娜知道方清芷同陈修泽是恋人关系,也知这份关系容易被误解,也体谅方清芷先前的隐瞒。她站在路边,听阿贤同方清芷交谈。
当听到阿贤要接方清芷去陈修泽那边一块儿吃饭时,米娜主动提出,要方清芷先走。方清芷不放心,一定坚持先陪她到父亲来。如此等了十分钟,米父开着车,姗姗来迟。米娜上了车,隔着车窗,抬手同方清芷告别,也终于瞧见她旁侧的阿贤抬头——
米娜看清阿贤的脸,眉眼不错,颇为硬朗,偏偏眉心自下一道鲜明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