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
桩桩件件,总要一一清算。
方清芷想,也不是那些嘲讽的人看不透,只是他们没有陈修泽这般壮士断腕的决心,他们总觉回归尚早,利益却是眼前的,能多赚一日是一日。等那一日来临,再举家迁居国外。
不过是美好愿景,真到那时,有几个能全身而退?
方清芷闭上眼睛,她的手掌心依稀尚有掌掴梁其颂的温度,不过只稍稍一些,她又强迫自己思绪转移,去想等会儿该如何同陈修泽讲话。
没必要编谎言,坦诚一些。
在他面前,她暂时无勇气说谎。
瞒不过他的。
回到家中,孟妈果真心急如焚地拿来新衣让她更换,一件黑色,一件丝绒红。
方清芷选了丝绒红这条,陈修泽过生日,她不好再穿黑白色的颜色,只是她鲜少穿这样浓烈的颜色,有些不适,却也再无时间,匆匆赶去老宅。
司机换了一个人,原本的那个苦着脸说肚子痛,要请假回去休息。
方清芷没在意。
抵达老宅时暮色已晚,房间内欢声笑语,方清芷推开门,瞧见陈修泽挽了衬衫衣袖,头上戴着其他人折的生日金冠。
方清芷没见他这般,愣了愣,陈修泽走来,微笑着将头上金色王冠摘下,顺手放在方清芷头顶:“清芷,老师情况怎么样?”
他没有责备,温柔地问她的感受。
方清芷头小,在陈修泽头上合适的王冠,套在她头上,顺着往下滑,直接滑到眼睛周围,成了眼罩,她自己抬手扶起,回答:“老师精神很好。”
陈修泽抬手,手动调了调那生日冠冕,调到大小合适,重新给她戴上:“那我也放心了。”
他牵着方清芷的手,陈永诚探头,瞧着他们,如释重负:“大嫂,你可算来了,不然我们今天订了这样大的蛋糕……”
陈修泽牵着她的手去看陈永诚口中的大蛋糕,三层,奶油,很朴素。温慧宁和陈启光两人正往上点缀切好的、新鲜的水果和蓝莓。
方清芷吃惊:“是自己做的?”
“不是,我们不会做,”陈永诚说,“订来的,等他们切好水果送来就不新鲜了,所以我们只订蛋糕,自己再布置鲜水果。”
方清芷下意识去瞧那蛋糕的包装,是梁其颂家的饼店壳子。
陈永诚若无其事:“以前大哥生日都是另一家送蛋糕,这家店小了点,破了点,味道倒是和那个差不多。”
方清芷没有讲话,只有陈修泽让人去洗刀叉,特别说明要瓷刀,他握着方清芷的手,一块儿切了蛋糕。
第一块儿本要给陈修泽,他让给方清芷。
先给大嫂吃。
在弟弟妹妹面前,陈修泽一直明确地释放出这个讯号。
他也极大地展示出对方清芷所送衬衫的喜爱,等吃过饭后,立刻换上,微笑着夸赞她眼光好,衣服也挑得这般合身。
方清芷忽觉有些“无功不受禄”。
她察觉自己当真无法用固定的词语来形容陈修泽,她没见过这种人。他中学未毕业,读的书却远远胜于方清芷;陈修泽专注做生意,他的字却要比一些教授还要漂亮;外面讲他凶神恶煞无恶不作,可在家庭中,他又是柔严并重、看顾家庭的好兄长。
也是位好的男友。
晚上宿在一起,陈修泽仍旧穿着上衫下裤的老式旧睡衣,方清芷刚躺下,就听外面有人敲门,陈永诚说:“大哥,老刘送了东西过来,说是您让他买的。”
方清芷的月事快到了,这两日隐隐有些躁动,她躺在床上,背对着陈修泽,只听他起身。
其实陈修泽不借助手杖也可以行走,大约是一种习惯,也或许……拿了手杖就能随时随地揍人?
方清芷忍俊不禁,又闭上眼。
陈修泽站在门口,同弟弟说了几句话,不多时,拿了盒子回来,轻轻搁在桌子上,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