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开。”
发现不对劲的学生对徘徊在楼下的人喊。
听到提醒的人下意识躲开, 不过仍有没听到的。
章易温甩开背包迅速跑过去,将处境危险的同学一把推开。
头上黑影如利剑陨石,紧跟着动作重重摔在章易温脚边。
鲜红血液喷溅而出, 混杂着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蜷缩在地上的是个人,他露出的皮肤上满是大小伤痕, 有的用脏兮兮的白纱布缠着有的干脆没做防护,本已结痂的伤口重新撕裂, 往外汩汩冒着血。
他四肢扭曲,脸朝地,脚上没有鞋, 红色寸头及破破烂烂的衣服让章易温想起跟这人最后一次见面的画面。
是派恩。
这番场景恐怖到让人战栗,被章易温推倒的同学认清现状后惊诧地大叫,随后别开脸呕吐起来。
近处的人挪动沉重的步伐越离越远,有的直接摔坐在地上, 吓晕了过去。
呕吐声连成一片。
胆子大的人把这片围起来,查看情况。
“有人认识这位,这位同学吗?”
“我, 不敢认啊。”
“我也不敢, 但是我好像知道他是谁了。”
章易温紧紧盯着地上的死人, 异样感将大脑侵占。
他蹲下去仔细看了看派恩落地的姿势,又仰头看了看高楼, 转身往教学楼走去。
“你去哪儿?”伯莉捂着耳朵, 脸色发白,“快回来。”
贝拉在另一边安慰受到惊吓的同学。
“马上回来。”章易温独自走了进去。
许久没人上课的地方空气里满是灰尘气息, 旋转楼梯间能一眼望到顶上, 章易温靠墙等了半天, 没有人的影子。
电梯处于半维修状态, 只将他送到二十层。
剩下的十层章易温走的楼梯。
他握紧手里的枪,放轻脚步,一节一节慢慢往上移动。
方才沾上的血迹已经风干,扒在鞋和裤子。他淡淡扫了一眼,继续往前。
上到最后一层,通往天台的门是开的,锁上有破坏的弹痕,是粒子流造成的。
门后视野开阔,大致布局跟物理系的天台一样。章易温去过天台很多次,对一些隐蔽位置了如指掌,他谨慎把能藏人的对方转了个遍,未发现可疑人。
检查完四周,他将注意力放在天台边缘竖着的玻璃护栏上。
护栏前扔着把机器枪,很普通的型号,远处还落着一只鞋。
从玻璃护栏边缘往下确定派恩之前站的位置,章易温在对应的栏杆上发现个白色线条,很宽,指甲划的。派恩摔下去之前似乎试图挽救过自己。
90多米高的地方摔下去,存活率微乎其微。下决心自杀的人没必要最后关头再救自己一把。
而且他不认为派恩有自杀的理由,用修黎当借口都过于牵强。
副校长已经带着专业人士过来处理现场,受惊吓的无关人士被安排去了心理治疗室接受治疗。
派恩的父母姗姗来迟,趴在尸体前痛哭流涕,哭声让人动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儿子什么时候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身上的衣服都还是最后离开家那件,这些天去了哪里?”
“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告诉妈妈,为什么啊......”
章易温刚走出大楼就见一个年轻妇人趴在尸体前哭,声音撕心裂肺。他淡淡瞥开视线。
负责现场调查的检察官将章易温围住:“为什么从这栋楼出来?”
章易温垂眸看向鞋上的血迹。
“这血是从哪来的?”
贝拉和伯莉等在不远处见朋友现身主动上来说明情况:“检察官先生,我朋友刚才救人溅了一身血,我让他来这边厕所处理下。很不巧,教学楼废弃很久,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