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皱着眉, 压低的眉眼显得格外狠厉,他说:“你是谁?”
他还站在这里小心翼翼地哄老婆呢,哪里有给第三个陌生人插话的余地。
而且一出口就是煽风点火的口吻, 呵,也不看看他的亲亲老婆怎么会舍得惩罚自己。
禅院郁弥才不跟他纠缠着做自我介绍,直接转向香取奈绪就开始阴阳怪气:“堂嫂,你看看甚尔堂哥, 我都还没说什么大实话呢, 他就凶神恶煞地恐吓我。”
“他又是十亿日元卖掉小惠,又在二婚入赘之后丢下两个孩子跑路,就连遗产都没有多留几块钱。”
“我好不容易才成功复活你们两个的说。”
伏黑甚尔的眼睛越睁越大,秽土体被控制着无法动弹,只能一边奋力争夺控制权, 一边听着禅院郁弥当着自己的面使劲数落烂摊子, 在短短的几分钟里把自己的黑历史全部回顾了一遍。
等到对方全部说完,还有点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后,伏黑甚尔才感觉自己身上的束缚减轻。
港能够主观操控身体, 他就急急忙忙地想去解释:“奈绪,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略略略~”
伏黑甚尔怒视着禅院郁弥, 这小子还趁着香取奈绪转过头的时候, 又是阴阳怪气地打断施法, 又是在背后朝着自己做鬼脸。
硬了,拳头硬了。
“我想起来了, 你这家伙,”伏黑甚尔说, “是叫禅院直哉对吧?”
禅院郁弥沉默了一秒钟, 冷静又礼貌地进行了一个分类讨论:“如果你想揍人的话, 没错我就是禅院直哉,周末要休息,约架请于工作日前往京都祖宅。”
伏黑甚尔又打量了几眼,感觉对方的长相似乎有点不符合应有的年纪,还带着青涩的气质。
随后又听见对方补充:“如果是准备支付我复活你们的报酬,那我就不是禅院直哉。”
伏黑甚尔也不是个傻子,他从记忆中翻找了一会儿,依稀想起个小小的人影:“禅院郁弥?禅院扇那老东西的儿子?”
他嘴角噙着冷笑,那道咒灵留下的短小的疤显得更不近人情。
“看吧奈绪,我早就说过这家伙的目的不单纯,我以前还没有离开家族的时候,跟这小子基本上没有交集,他又有什么理由复活我们。”
试图从老婆那里给自己刷回负面印象的伏黑甚尔继续叭叭:“虽然不是诅咒师,但咒术师也没好到哪里去,禅院家出来的都是一堆狗屎。”
“说吧,”健壮的黑发男人环抱着双臂,展露出天与暴君傲人的胸围,眼神睥睨,“是想让我帮助你夺得禅院家主之位吧?”
禅院郁弥艳羡的眼神往对方的胸肌上瞅了一眼,不得不承认在某方面的天赋是辛苦锻炼也无法弥补的。
“我对家主之位不感兴趣,”禅院郁弥明确地否认道,“我只需要你帮我做两件事。”
伏黑甚尔哼了一声,打断他:“如果你有把握,就可以选择直接操控我作为傀儡,既然你没有把我完全控制住我,那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禅院郁弥双手交叉,抵住自己的下巴,语气温和:“你说得没错,天与咒缚的身体有很强的抵抗性,而且你个人的意志力也非常强大。”
“但这并不是完全的复活,甚尔堂哥,你难道不想和奈绪夫人重回人世,享受完整的人生,甚至考虑生个二胎给小惠一个做哥哥的机会吗?”
伏黑甚尔紧紧抿着唇,他低头看向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肤,泛着一层非人的色彩,就好像用力过头,便会如同泥土般皲裂。
他又看向站在身边,虽然听得迷茫却仍旧对自己难掩关切的香取奈绪,那双明眸善睐的眼瞳如今并没有活人的眼白,而是深色的眼睛。
自己究竟是不人不鬼地活着、亦或是回归一抔黄土,伏黑甚尔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在输给五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