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拳头。
麦苗瞧着母亲不是很赞同的眼光,解释道:“现在不是旧社会了,电影学院也是正派地方,要考文化课,去了也是正经的读书的。”
这话她在去年回来时候就跟妹妹透过点意思,但是她们都没有个准能说服钱菊花。
到了现在,眼瞧着还有一个学期就要高考了,再不说就晚了。
钱菊花犹豫再三:“那能行?出来会不会文凭不算数?”
老一辈的人,想的还是上个大学,国家分配工作,旱涝保收是王道。
要麦穗去上什么电影学院,出来的时候未见的能有个铁饭碗啊。
麦苗见状,只好拿出杀手锏:“我回来之前问过樱姐了,她说麦穗合适的,到时候要是不能演电影,好好学习留校当个老师也行的。”
此话一出,钱菊花的立场就偏移了。
王樱过去劝过她的话,她都愿意听。现在王樱说电影学院不错,钱菊花一下子就觉得这也是个机会了。
“可是,这学校怎么报啊?咱们要找谁呢?”
麦苗这才抛出自己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年后,咱们一家都去北京。樱姐说了,徐霜哥的师父认识一个电影学院的老师,能给咱麦穗指点一下,到时候麦穗直接在北京过了专业课,再回来考文化课就行。”
钱菊花闻言大喜:“那是好,我跟麦芽就不去了吧?我们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家里还要喂猪上班呢。”
麦苗拉起母亲的手,和颜悦色:“不行,您也去。”
钱菊花:“我去……我去了也帮不上你们啊!”
大抵上做父母的都是这样的心态,盼着子女飞的更高更远,却又自卑于自己跟不上他们的步调,只能留在家乡等着她们回来。
麦苗:“不是这样的,妈,现在北京那边放开了限制了。徐霜哥今年都决定要开餐馆了,王樱姐说了,你去了就聘你当个服务员,要是你干不来,咱们再找别的活也成。”
麦苗不愿意把母亲放在乡下过,北京现在的变化日新月异,现在母亲不走出去,将来难道要等到她结婚生子,母亲再去一趟感叹一次城市变化真大,然后一直缩在家乡过日子吗?
钱菊花被麦苗说的有点意动,但一想到那么远,又打起了退堂鼓。
麦芽吃了一通,插嘴道:“妈,我觉得姐姐说的很好啊,咱们走了也好,省的那谁老来咱们家门口站着。”
麦苗眉头像是打了个结:“他来咱们家门口站着?”
麦芽这才晓得自己说错话,闷头盯着饭碗里的米粒。
钱菊花叹口气,解释道:“那啥,田大柱家那个儿子,后来不是闹完了,人家亲爹找来了,非要把儿女换过来。闹的可凶,警察都来了。最后还是让田大柱把人家儿子还了,再把余寡妇亲生的女儿还回来了。田大柱去年就跟余寡妇离了婚,女儿也不要了。”
“打他离了婚,就经常在你妹妹放学时候堵她,我骂过两次,他就不堵了。变成现在经常过来站在门口,偶尔还要抢着给打水做家务……我是一概都不愿意的,但那人就是不说话,闷着头来闷着头走。”
平生第一次,钱麦苗感觉到了难掩的怒火。
“他这是什么意思?故意叫村上人的指点呢是吧?”
之前闹的那么厉害,麦苗三姐妹早就说清楚了不认他。现在算什么,他离了婚,又是光杆一个了,转而回头来想住进这个家?
麦苗心念一动,揪着麦穗问:“村上的人是不是都说了什么?”
不然钱菊花听到她说要去首都的反应不会是去了能干啥,而应该是直接摆手拒绝。
麦穗一咬牙:“能说啥,到底是咱们生物学上的父亲,村里的人一看他没了媳妇孩子,人又老实,还给咱们赔笑脸做小伏低的,来劝咱妈的人都好几拨了。”
田大柱到底还是田家的人,他现在什么都没了,甭管是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