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习惯妻子尖锐的模样,无奈地叹气,安抚她,为她拍背:“对,我就是没用,就是离不开你。”
女人抓着椅子的手一紧,剧烈的咳嗽停不下来,身体都开始发抖,好像要被肺都咳出来。
即使这样她还是怨毒地说话:“你现在倒是出息了,以前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抗,为什么坐享其成对这个家什么都不管……咳咳……我恨你啊,我恨不得你赶紧去死。”
石证睁大眼,看着母亲过于尖锐的指甲已经陷进父亲的肉里,划出几道血淋淋的痕迹,但石父沉默地承受着,丝毫没有要躲开或者反抗的意思。
石证从昨天开始,心底那股毛骨悚然的诡异感越来越旺盛,他心惊肉跳:“爸!”
没人回应他,别墅里唯一的那盏灯都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所有光线好似都被黑暗吞噬。
“砰”的一声,外面的风也不自然地呼啸着,甚至吹开了别墅原本好好关着的窗户。
石证看着自己一堆诡异的父母,觉得自己面前立着的好像是两具不真实的蜡像,僵硬又奇怪,而不是以往宠爱纵容自己的亲人。
他一张脸苍白,说:“爸,你老实告诉我,你突然要来这幢别墅是不是就是因为妈。”
“我问过萧俊誉,他说虞家这个度假山庄有古怪,据说……”石证看着自己的‘母亲’,声音干涩,“据说能让死人复生,继续活下去。”
“这里的当地人供奉那座神祠还有里面的神明,称呼祂为往生神。”
虞家掌握了这里的秘密,并且试图控制这里,甚至借此挟持某些人。
人死复生。
不管是让某些人“回来”还是以备不时之需,这是多大的诱惑。
但这完全违背了常理,这怎么可能。
即使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毫无代价。
石证看着哪怕穿着华丽的衣服也仿佛一具干尸一般的女人,红着眼睛想把自己已经失去理智的父亲拉开,指着他血肉模糊的手臂:
“你看清楚啊!她怎么可能是我妈妈,我妈妈不是这样的,虞家给你的只是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或者是特效演员,一定是的,要不然她怎么都不敢露脸!”
石证突然扑上去的动作让石父失去了平衡,女人被碰到,脸上用来遮挡的丝绸摇摇晃晃地落了下去。
丝绸和绷带底下是溃烂发黑的皮肤,甚至隐隐能闻到土腥味。
它整个人的模样,就像是……真的在地底埋了很多年,然后又在某一天循着模模糊糊的召唤声,无声地走到了这里。
石证所有声音都堵在喉咙里。
哪怕它这张脸惨不忍睹,但也隐约能辨认出昔日美丽的五官。
是他妈妈的脸,甚至嘴边那颗小痣的位置也一模一样。
石父瞪大眼,一把推开石证,颤颤巍巍都捡起地上的丝绸想盖回妇人的脸上,嘴上温柔地哄着:“孩子太小了,见过的世面不多,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面对着眼前堪称恐怖的场景,他的眼底依旧是温柔的爱意和怜惜:
“我知道你虽然不说,其实心里很爱美,肯定接受不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但你放心,他说过了,你过了今天晚上十二点就能恢复原来的样子,我们一家人又能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了。”
石父这个模样看在别人眼中,甚至比椅子上躺着的那具半坏的尸体更加渗人。
今晚十二点。
石证莫名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
【00:00:00】
时间正好跳到午夜。
与此同时,椅子上那具干尸也慢慢坐起来。
它不遮不掩地露出自己那张凄惨的脸,因为生时癌症的折磨干瘪,眼珠突出。
女人的记忆其实一片混乱,但在外力的刺激下模糊闪过很多片段,她说:“我想起来了……原来我不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