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细看品质,心里大约就有谱了。
“走,去牙行!”
京师汇聚天下奇珍,但凡外面有的,这里都能找到,而除了房价、地价、租金等对其他地区呈碾压之势之外,日常生活所需的物价和餐饮费用居然都不算多贵。
有的东西借助地利,甚至比小地方更便宜。
就比如刚才师雁行她们吃的饭,因背靠几个大草场,牲畜买卖往来便利,一碗熟羊肉竟然只要三十五文,还十分肥嫩可口。可在沥州,同样品质的熟羊肉至少要在五十文以上。
相较于高昂的房价,绝对可以算得上实惠了。
也就是说,只要是京城本地人,有房产,小日子就挺舒服的。
但问题就是这个房产。
想到这里,师雁行忍不住笑起来。
果然,不管时代如何发展,这个规律一直不曾改变。
再说铺面。
问过基本情况之后,师雁行就亲手碾碎了最后一丝幻想:
城中铺面就别想买!
京城铺面的租金高不可攀,谁也不是傻子,与其图一时痛快做那一锤子买卖,还不如守着房产年年收租,好歹旱涝不愁。
住宅倒是偶有出售,奈何价格直飙上天,连腰缠万贯的富商们想添置也要考虑再三,更别说普通百姓了。
买房难这个问题……威风堂堂的官老爷们也无法置身事外。
除非朝廷赏赐,或是本地官员,再或娶了本地女眷有陪送的之外,像柴擒虎师兄弟三人这样租房子的才是主流。
就算买得起也不敢买。
各级官员的俸禄都是透明的,稍微一打听就知道,等闲官员根本不可能买得起房。
分明应该没钱的官员名下却突然多了大宅子,怎么来的?生怕政敌抓不到小辫子,还是怕皇帝不知道自己贪污受贿?
况且官员调动频繁,几年在东、几年在西,在当地购置房产很不划算。
倒是京郊的房价亲民不少,有许多外地富商在这里大肆修建庄园别墅,时常有人零星出手。
师雁行去牙行问了一嘴,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贫穷。
行吧,努力赚钱吧。
争取早日住上京郊大别墅!
当天柴擒虎心满意足下了衙,直奔客栈来找师雁行,略说几句话,便往城外国子监去了。
柴擒虎有之前裴远山给的腰牌,在门口登了记便可长驱直入。
国子监只是统称,旗下有国子学、太学、集贤院等诸多机构,类似于后世国内几座最高学府和教育部、部分中科院的集合体,方圆上百里,占据了好几座山头。
而祭酒作为这个庞然大物名义上的一把手,地位之高,名声之重可见一斑。
在这之前的一切,只是凭空想象,总是有限,如今身处其中,师雁行才真正感受到了“祭酒”的力量。
说得简单一点:国子监祭酒没有任命官员的实权,但却是天下文人迈入政坛之前绝对绕不开的一道坎儿。
有这么一个老师在京城坐镇,知县乃至知州、通判大人对自己的全力支持也就很解释得通了。
裴远山夫妇的住处相对靠后,地理位置也偏高,是一座独立的建筑群,四周有松林竹海,清雅非常。
进了国子监第一道大门之后,柴擒虎和师雁行又纵马跑了一两刻钟才到,可见占地之广。
春色正好,天边的火烧云姹紫嫣红,烧得轰轰烈烈,高高耸立的松林尖儿都好似涂了火,热烈地静默着。
日间裴远山与宫夫人晒了一回书,这会儿下了课,正弯腰收拾着。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时不时低声交流几句,一片岁月静好。
“师父师娘,我来啦!”
这嗓门一开,裴远山和宫夫人就知道谁来了,笑着转身,“你小子又来……”
话音未落,却见柴擒虎后面忽然探出一颗脑袋,眉眼弯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