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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说年轻,可能没什么感觉,但这么说吧,同科好几位老进士都六七十岁了,做他祖父都嫌老!
父皇在位时也没这么年轻的进士呀,皇帝挺高兴,觉得是自己治国有方,天降祥瑞,便单独点了他上前打量。
柴擒虎此人最大的好处就是稳,别人越紧张的时候他越稳,此时面圣也不害怕,显得特别从容大方。
小年轻身材挺拔,长得浓眉大眼,精神勃发,不似寻常读书人瘦削,立在那儿像极了奋力生长的嫩松,扑面而来的鲜活气儿。
皇帝看得很满意,当场赞了句,“见了你才知道何谓雏凤清于老凤声。”
“微臣惶恐,全赖皇恩浩荡!”
中了进士就算天子门生,是预备官,可以自称“微臣”啦。
皇帝笑,柴擒虎也跟着嘿嘿傻乐,把跟着的内侍都逗乐了。
这孩子有点莽,皇帝心想。
但莽点儿怕什么呢?要的就是这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能干实事,也敢干实事!
“你师兄也中了?”
皇帝心情不错,竟留他多说了几句。
柴擒虎小虎牙一露,回头指了指人堆儿里偷偷抬眼往这边看的田顷。
田顷正担心呢,怕自家小师弟关键时刻无法无天惹乱子,就冒险偷看,不曾想对方拆台拆得稀里哗啦,一抬头就跟皇帝对了眼。
偷窥龙颜,大不敬!
田顷:“……”
你真是我亲弟弟!
眼见田顷目瞪口呆的样儿,皇帝差点笑出声,“你们倒是情分深厚。”
这种时候还有余力关心彼此,可见私底下感情不错。
又唤田顷上前。
到了这会儿,田顷也有些破罐子破摔,在周围一干同科们羡慕嫉妒的眼神中上前行礼。
“抬起头来朕瞧瞧。”
皇帝饶有兴致看了会儿,点点头,“一门四杰,裴远山眼光不错。”
听了这话,柴擒虎下意识望向田顷,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
二脸期待。
殿试是二月二十二结束的,之后皇榜名单便六百里加急发往各地,二月二十七就到了五公县。
跟皇榜一起来的,还有给地方官单独一份的本地新科进士名单,由地方官安排人去新科进士家中报喜,并准备树进士碑等事宜。
苏北海亲自安排了一回,又换了常服,马不停蹄去县学向裴远山报喜。
“先生大喜!”
师兄弟三人齐聚京师,又一早得了圣心,来日前途不可限量。
徒弟们如此争气,做师父的必然不会失意太久……这个宝,自己可算押对了。
县学消息确实不如衙门灵通,一直以来裴远山也领苏北海的情,见他亲自登门,喜形于色,便已猜到来意,忙双手接过刊刻的皇榜名单看了一回,又叫宫夫人过来同阅。
宫夫人不禁喜极而泣,连道失态,避往内间去给师雁行写信报信儿。
想必那孩子也挂念着呢。
“同喜同喜。”
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饶是裴远山这样性格古怪的,面对如此大喜之事也是红光满面,又请苏北海坐。
两人说了一回话,苏北海才叹道:“不怕说句先生不快的话,我仰慕先生才学已久,当初骤闻先生左迁至此,又是悲愤又是欢喜……如今令高足扬名,只怕先生起复便在顷刻之间,此番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会,又令人伤感。”
这番话说得至情至性,过去两三年来,苏北海也确实一直多有照拂,裴远山也十分动容,难得说了些肺腑之言。
“苏大人爱民如子,勤政为公,一番心血陛下早知。且今年五公县高中之人又较去岁多一名,这便是大人教化百姓的功劳。如此上安陛下之心,下解百姓之困的好官,朝廷自有断论。”
苏北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