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新没入了身体里。
散兵没什么温度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停留片刻,随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他关上训练室大门的声音不小,达达利亚被这个声音惊动,连他的背影都没看见,视野里只有一扇闭得紧紧的大门。
达达利亚:“诶?”
走了?
为什么?这次见面让他很不愉快吗?明明自己还挺开心来着……
这个认知让达达利亚有点儿郁闷。
他漂亮的眉毛耷拉下来,白嫩的脸皱成一团,面上写满了困惑。
“我被讨厌了?”他自言自语道。
可是怎么会这样……横竖想他都是那个被欺负的吧,现在脖子还火辣辣地——
“……不疼了?”
意识到这点的达达利亚有点不可置信地伸手摸了摸颈部的皮肤,刚刚的刺痛感已经完全消弭了。
温迪将手收回来,眨了眨翠绿的眼睛,语气轻快的解释道:“风能吹走伤痛哦。”
他说话的方式和语气,总有一种吟唱诗歌的感觉,声音在周边打着小卷儿飘来飘去,听得达达利亚脑袋晕乎乎的。
他磕磕巴巴地开口:“温、温迪老师……”
“嗯?想说什么呀?”温迪笑眯眯地回应他。
如果莱尔维亚让达达利亚给这两位老师的态度打分,满分一百,那么斯卡拉姆齐先生绝对是零分,温迪老师是无可怀疑的一千分。
但他只是脑袋晕乎乎的,嘴上没把住门儿叫了一声温迪,实际上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这让达达利亚感到一点窘迫,他抿了抿唇,发觉脸有点儿烫。
温迪并没有让他的窘迫持续太久。治好了伤、活跃完了气氛,他的话锋转到了正题上。
“小达尔,刚刚你攻击斯卡拉姆齐的力量——”
这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达达利亚的身体一僵,迅速将手放了下来,神情变得有些紧绷。
自己师承深渊这件事,严格来说算得上是一个秘密,除了达达利亚自己没有人知道。他在深渊之中待了三个月,从师父丝柯特的只言片语中对那片地方有了潦草的了解,因此也大概清楚提瓦特对深渊的定位。
自己身上的力量,在提瓦特人眼中,是【污浊而不详的深渊之力】。
丝柯特让他尽量少用,因为这力量对普通人的身体有损伤,但她从没告诉他,地上的人对这股力量如此敏感。
斯卡拉姆齐还好,在他出手前一刻才意识到,如果没有被温迪阻止,对方身上必然要挂彩。
但温迪就不一样了。他会提这个问题,就说明——
“你……你察觉到了?”
达达利亚有点忐忑地问道。
这个问题的角度有点超出温迪的意料。
你不知道吗?
——他想这么问。
你身上的力量已经超出正常水平了。强到他明明在隔壁区的酒馆里,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立刻感受到的程度。
至冬不比蒙德,在这片被冰雪覆盖的国土里,他的感官本就有一定程度的弱化,在这种情况下,达达利亚身上的力量仍然如同一只尖锐冰冷的钩子,在酒馆温暖的空气里贴着他的后颈微微一钩。
他迅速赶回林中庄园,推开门,就看见两人打得不亦乐乎。
温迪的本意是劝说达达利亚放弃使用这股力量,如果可以,最好找个办法将它祛除掉。但看见小孩茫然忐忑的神情,他心中的警铃轻轻摇响了。
普通人的身上,一般来说是绝对不会出现深渊之力的。但达达利亚身上有,这说明他接触过深渊;力量如此庞大,说明牵扯不浅,甚至很深;且看他刚刚凝聚力量的熟练动作,已经不是第一次用了。
达达利亚或许知道他的力量是不为地上之人承认的,但他不知道过度的力量本身就是一种异常。
温迪顿了一下,换了一种询问方式。
“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