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洛克菲尔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果在他那里被拆穿了,那基本就是欧美古玩圈除名,再也别想做生意了。”
初挽:“所以我想着,与其施展手段,不如以诚相待,他既然曾经对这件罍那么喜欢过,那我可以劝他,割爱想让,让这件罍身回到它的故乡,罍身和罍盖重合。”
聂南圭:“你打算怎么说服?”
初挽:“我想请你们家帮我做一套高仿品。”
聂南圭:“高仿品?”
初挽:“对。”
*************
初挽的计划是,做一套高仿品,让老洛克菲尔德亲眼看到罍身和罍盖重合的壮丽,以此来打动他。
皿天全方罍的罍身和罍盖要想合体,那就只能将物件卖给中国,因为湖南博物馆作为国家所属的博物馆,绝对不会出卖文物。
这个计划其实存在很大风险,不过目前也是最合适的办法了,要想完成这个计划的前提是,她必须有一套高仿的皿天全方罍,而目前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请聂家出手了。
她和聂老头关系不怎么样,只能从聂南圭下手。
聂南圭听了她的计划后,倒是很好说话,表示自己会劝服他爸。
因为时间紧急,初挽并没有太多时间,只好当晚拜访了聂老头。
聂老头显然态度不佳,不过显然聂南圭已经和他提过了,美国的生意方面,初挽确实送了聂南圭一个大人情,所以聂老头倒是答应了。
不过他直接开出了十万人民币的高价:“少一分,我不可能做。”
初挽痛快答应:“好,十万。”
她倒是也明白,那皿天全方罍器型规整大气,仿造皿天全方罍的制作工艺不同寻常青铜小件,自然成本巨大。
聂老头见初挽竟然讨价还价都没有,显然意外,意外之余,打量了初挽一番,道:“那你等着吧。”
初挽:“多久能交货?”
聂老头:“三五个月吧。”
初挽:“不行,时间太长了,两个月可以吗?”
如果两个月,她还在美国,还来得及。
超过两个月,她回国的话,见到老洛克菲尔德的机会就会少了。
聂老头便有些不耐:“你以为这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做出来的?那皿天全方罍用的是陶范法,罍耳又用了失蜡法,这里面多少道工序?做完还得上色呢,还得做旧呢,没几个月时间在那里打磨,做出来不是鼻子不是眼的,就算给你你敢要,我还不敢败坏我聂家造的名声呢!”
初挽无奈:“聂叔叔,我也是想把那件皿天全方罍给设法弄回来,才想出这一招,如果两个月能做出来,我还有机会在美国用上,三五个月后,我回国了,以后也不是随便出国的啊,人不在那里,哪里去找机会。聂叔叔你看看能不能再想法子,好歹快一些?”
聂老头听着,皱着眉头,拿着烟斗,抽了一口。
他吐出一个烟圈后,才没好气地道:“行吧行吧,豁出去了,就两个月得了!”
初挽见此,道:“聂叔叔,我知道这次如果不是南圭说项,你是怎么也不会出手的,我也知道你不差这点钱,也知道你根本不在意,不过这事如果圆满完成了,我再加两成,十二万块的工钱。”
聂老头长吐了口气,他看着初挽:“行,那两个月后,你让人来取货吧。”
***********
这两天陆守俨一直忙,今天好像一大早出去见一位朋友了。
初挽有些失望,其实她本来想让他陪着自己过去永陵的,但他忙成这样,她也只能罢了,自己过去永陵山里,给太爷爷上了坟。
可以看得出,陆家一直派人来照料着,太爷爷坟上没杂草,清明节应该特意来烧过纸,坟头那里还残留着灰烬。
说起来,陆老爷子对自己太爷爷也是仁至义尽,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