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子女上名校,当律师当医生,也算是有些前途,都不做这一行了,所以对于他那些事,知道的没几个。”
初挽:“他现在一直深居简出?”
聂南圭:“偶尔出来逛逛,据说也会去一些大拍卖会看,不过不怎么出手——”
他想了想:“除了大拍卖会,一些小型艺术展览也会参加吧。”
初挽:“那我们有什么办法,从他手里挖出来那件黄金板楔形文字?”
聂南圭有些苦恼地摸了摸下巴:“这世上最难对付的就是这种老人,他无欲无求,关键那物件人家也没拿出来,看上去没什么想卖的意思。”
古董商得了好物价,除非有很好的渠道倒手卖出,不然一般都要捂着的,叫藏在水下,一般捂几年,看准时机再出。
寻常物件可能三五年拍卖场上出现一次,但是有些珍稀大件,在拍卖场上出现周期可能是二三十年。
说白了人家拍到了,心头好,总得自己藏着,不可能立即卖,立即卖不好加价,自己私藏几十年,年纪大了想法变了,或者境况发生变化,就可以卖了。这时候过去几十年了,时代不同,卖的时候自然也可以大幅度涨价了。
初挽却是在想一种可能。
这位弗莱门鲍姆先生当年从集中营刚刚走出来,惊魂甫定,却已经用香烟和面包从苏联士兵手中换取了那件让德国博物馆苦寻几十年的黄金板楔形文字,可见此人目光长远,也看出这黄金楔形文字的价值。
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弗莱门鲍姆先生的这件黄金板楔形文字没能放到大都会博物馆了,也没能在拍卖会上展露风采,竟然一直留到了他去世,由他的后人处置,以至于被德国博物馆通过法律手段重新要回去。
初挽记得一个细节,他的后人是在“钱币藏品”一个不太起眼的分类中找到的这件黄金楔形文字,也因为这么一个不起眼分类,他的后代甚至并没有把这个当做什么好物件,就这么送到了遗产拍卖会上,猝不及防间就被德国博物馆给抓住了把柄。
其实这位弗莱门鲍姆先生去世的时候,联合国关于文物的公约条款已经非常详尽了,他作为一个行内人士,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完全可以采取一些措施来规避自己的风险,至少不应该由他完全不懂行的后代就那么直接拿过去拍卖会。
初挽这么想着,开始隐隐感觉,这里面是有什么误会的,也许,这就是她切入的契机。
她略犹豫了下,还是道:“看看情况吧,最好是能和对方接触上。”
聂南圭想了想:“这样吧,我让底下人多打听打听,看看有什么机会。”
初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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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南圭派人寻觅着机会,他自己先带着初挽在上东区古董街逛逛,他家现在在这里有一块不大的店面。
“这里是美国最黄金的地段,纽约最有钱的人就住在这里,叫亿万富翁中心地带。这里也是艺术中心,大都会博物馆,古根海姆博物馆都在这边,除了各种博物馆还有画廊,特别多,反正数都说不清。”
初挽笑道:“有钱人就是舍得,这么黄金地带,生生用钱砸出来艺术一条街。”
聂南圭听了,也笑了:“这个砸字用得好,反正有钱,砸下去买买买就是了。”
初挽看着路边的莎士比亚大理石雕像,叹道:“这里的空气好像都散发着old money的味道,果然不一样。”
聂南圭道:“因为有钱,钱可以让财主穿金戴银,也可以给财主挂上品味的皮。”
他顿了下:“他们没有历史,没有文化沉淀,所以他们用钱生砸,但人家就是砸出来了,现在这里是汇集全世界艺术品的艺术中心,我们中国,西安河南随便哪里一挖,文化故事能一大长串,根本不稀罕别人的,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初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