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少量的绿锈如今已经扩散了,她要了一把小刀,和一张纸,先用纸在下面接着,之后用小刀轻轻刮下表层的那些绿色粉状锈,那粉状锈很蓬松,粉末很容易就落在了纸上。
戴维和查理瞪大眼睛看着,粉末被刮下少许后,透过边缘的刮痕,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亮绿色锈层下面是褐红色的,褐红色下面又是绿色,这一层的绿色里面却是一种白色腊状物质。
现在这层白色腊状物质已经很浅地锈蚀了青铜器本身,或者说已经有部分渗入了。
再这么发展下去,后果显然不敢想象,一件青铜器可能就此毁掉!
初挽对戴维和查理解释道:“这一层蜡状物应该是氯化亚铜,这种氯化亚铜不但会不断腐蚀这件青铜器,在满足一定条件的情况下,还会传染其它青铜器。”
她望向查理:“我想,工作人员在对青铜器进行搬运和养护的过程中,并不会做到搬动一件就更换一次手套吧?”
她这么一说,查理脸色微变。
这意思是说,通过间接接触传播的方式,这件青铜器上的这种可怕锈层已经在传染其它青铜器了?
如果这样的话——
初挽看出查理的意思,点头道:“是,一件青铜器得了病,很快会传染其它青铜器,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整个博物馆的青铜器在两三年内全部会传染上这种粉锈。”
戴维神情凝重起来:“怎么会这样?我们的青铜器都是经过精心养护的,这些年一直没出现过这种事。”
初挽听这个,淡声道:“既然从来没出过,现在出了,说明一些条件可能无形中发生了变化。”
戴维皱眉,想了想,道:“初小姐的提醒非常好,我们会查一下最近我们的库房中有什么变动,不过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初挽:“其实也好办,现在,把库房中所有的青铜器逐个检查,把已经感染的和那些没有感染的进行隔离,没感染的马上放在玻璃罩中,之后打上氦气,这样避免他们和空气中的氧气和水分接触,从而彻底隔绝感染可能。至于那些已经被感染的,必须马上进行去锈清除修复,之后进行封护保护。”
戴维听着,越发皱眉:“我们的展览会还有两周就要开始了,如果这样大动干戈,那估计会耽误接下来的拍卖会。”
初挽见他这么说,自然心里明白,他显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是事关重大,这已经不是他作为艺术顾问的身份能决定的范畴了,他必然需要一些时间来商量对策。
当下就道:“那你们可以商量下,或者找青铜器专家了解下这方面的情况。”
戴维点头:“初小姐,我自然相信你的判断,但是这件事关系重大,不是我能决定的,我需要请示下,如果有需要,还请初小姐拨冗赐教。”
初挽:“没什么,有什么事,你们随时找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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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初挽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戴维给初挽打了电话,电话中,戴维声音紧绷,他希望她明天早上能过来一下,这件事已经报告给了洛克菲尔德家族的负责人,洛克菲尔德先生非常重视,他已经请了顶尖化学专家和青铜器专家对青铜器上出现的这种情况进行分析,但是鉴于他们全都缺少这方面的经验,还是希望初挽能过来。
戴维诚恳地道:“初小姐,我们将对你感激不尽。”
初挽听着,便应下,第二天赶过去洛克菲尔德艺术馆。
到场后,她就发现气氛凝重,果然在场专家全都是美国顶尖学府的知名专家教授或者青铜器研究学者,也有洛克菲尔德艺术中心的顶尖顾问。
总之,美国研究青铜器的权威都在这里了。
戴维把初挽介绍给他们的时候,他们显然对初挽有些有些惊讶,他们知道她是中国考古学者和古玩专家。
初挽入座后才发现,在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