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权,我不做好功课,不敢来刀先生眼前大放厥词。”
刀鹤兮挑眉,淡声问:“那依你看,我们的机会在哪儿?”
初挽道:“无论是意大利英国,还是日本韩国,甚至德国,他们都必须承认,他们的陶瓷烧造技术以及装饰纹样,都直接间接由中国而来,受到中国影响,特别是中国的明清青花瓷、五彩和粉彩瓷,在世界上都曾经留下过神秘而美好的印象,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刀鹤兮何等人也,听这话,陡然明白了:“你要做高端仿品?”
初挽笑道:“对,要学意大利,做限量发售的高端仿品,仿到极致。我们的市场,不是跳蚤市场,不是工艺礼品超市,甚至不是那些中端的古董mall,我们要去的,是私人博物馆,顶尖企业家的收藏专柜,是走进世界最一流的拍卖会。”
刀鹤兮:“你觉得这好做吗?”
初挽笑了下,看着他,轻声道:“做了才知道,是不是?”
这声音很轻,轻到仿佛融入这袅袅茶香中。
刀鹤兮垂下长睫,没再说话。
初挽见此,也就给他时间,让他慢慢接受,她只是安静品茶。
一盏茶终了,时候不早,两个人到了告辞的时候,刀鹤兮突然说话。
他黑眸定定地看着她,道:“初小姐,我有一个问题。”
初挽:“嗯?”
刀鹤兮:“告诉我,为什么是我,又为什么是你?”
他这话有些没头没脑,不过初挽懂。
她知道他在问什么。
她看着他,道:“因为在中国,你找不到第二个初挽,同样,在西方,我也找不到第二个刀鹤兮。”
刀鹤兮神情微顿,幽凉的视线缓缓地投射过来。
初挽却淡淡地补充道:“我是说,在1986年的中国。”
刀鹤兮:“哦?”
初挽:“今天,我只能找你,是因为只有你最合适,但是再过十年——”
她笑看着窗外,远处是拔地而起的高楼.
她轻描淡写地道:“再过十年,在这片土地上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你也许并不是不可或许的。”
她收回目光,一字一句犹如玉珠,缓缓吐出:“而我,依然是。”
刀鹤兮不动声色:“是吗?”
初挽:“我相信你对我也有过调查,你应该知道我的师承,我如今在文博界的声名,以及我爱人的家族,你应该明白,和我合作,这意味着什么,你又可以得到什么。”
“其实不用十年,再过五年,会有大批的外资前赴后继地涌入,也会有最专业的企业团队愿意为我鞍前马后。”
她看着他,四目相对间,她声音缓慢而笃定:“钱不是问题,专业的人也不是问题。”
刀鹤兮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初挽。
当和那双过于澄澈而火亮的眸子对上时,他脑中只浮现出一个词,绽放。
仿佛路边沉默倔强的一朵花,不知品种,不知姓名,更不知来历,却在他徘徊回顾间,扑棱一声绽放开来。
而他却觉得,原该如此。
她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良久,刀鹤兮垂下眼,淡声道:“这件事,我会让我的秘书跟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