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认栽,大家一般不会找旧账。
就算遇到一个不懂行的,买打眼了想退,那也行,按照规矩来,折价给你退,这就是打眼的代价。
行有行规,大家都认这行里古老的规矩,大家才能做下去。
至于把东西交托给聂南圭,他既然开了这个口,她就不怕他从中捣鬼,都是这个圈子里的,凡事图个长远,斗心眼归斗心眼,拼眼力归拼眼力,但是这种事关信誉人品的事上,谁也不至于这么坏自己名声。
聂南圭倒是也不负所托,很快就给她的物件找到了买家,那件鼻烟壶直接卖了八百二十块,唐朝瓷碗则是三百八十块出的。
唐朝瓷碗那个,也就大差不差的价,不过鼻烟壶,却是让初挽意外了一把,这价格,比她以为的要高。
毕竟是这个年代,价格不太容易高上去。
聂南圭听了,眉眼间也有些得意,勾唇笑道:“官窑珍品鼻烟壶,买一把少一把,千金难买心头好,更何况这是青花釉里红。”
初挽一听,也就明白了,这是遇上好这一口的了。
釉里红始于元朝,流行于明初,不过因为烧制难度大,到了明朝中期就没了,一直到了雍正、乾隆年间,才有了青花釉里红。
这两代的釉里红,线条清晰,显色精美,色调鲜红,而初挽那个,更是官窑珍品,只不过有冲罢了,如果不是有冲,断断不至于这个价格出。
两件物事一共卖了一千二百块,初挽直接把二百块抹去,都给聂南圭了,让他给自己一千块就够了。
聂南圭扬眉笑:“敢情不但有抽佣,还有小费?”
初挽:“不能让你白费心思。”
聂南圭好奇:“你一下子卖了一千块,打算拿着钱干嘛?”
初挽:“最近市场上转悠多了,也收了一些东西,暂时没别的想头,再看看吧。”
聂南圭:“你是不是想收什么瓷?”
初挽便深深看了他一眼,在心里感叹,聂南圭这人真灵。
她也就道:“最近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明朝的青花瓷,想多收几件。”
聂南圭提议:“收这个的话,可以去雄县收购站看看,那边到底路子多,比北京市场容易碰到好东西,这边的市场,咱过去后不一定能赶上好东西,人家一天到晚不上班盯着,轮不到我们。”
初挽想想也是:“雄县那边,确实应该走一趟。”
聂南圭很漫不经心地提议道:“我打算这周末走一趟,你去不去?”
初挽:“再说吧。”
聂南圭:“你考虑考虑,一起去,咱们比比,看谁能捡到大漏。”
初挽听这话,淡扫了他一眼:“行,去就去,不过我可能要带一个朋友。”
聂南圭:“什么朋友?”
初挽:“当然是好朋友。”
聂南圭笑了笑:“可以,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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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这天上完课后,便过去学校旁边的邮电局,给陆守俨打了一个电话,他当时正好不在办公室,是别人接的。
她就在那里等了一会,过了一会,又打过去,陆守俨接了。
初挽便大致提了提:“我想和朋友一起去雄县,那边有个收购站,想去开开眼。”
陆守俨显然是意外:“什么朋友?”
初挽:“就古玩市场上认识的朋友。”
陆守俨道:“既然是你朋友,那应该信得过,你想去就去吧。”
初挽:“他是男的,我琢磨着,孤男寡女的,我跟着他去,好像也不太合适?”
其实在这之前,初挽是根本不在意这些的,她以前故意把自己整得土而吧唧的,又瘦又黄,反正别人看到她,也不会把她当女人,她也觉得这样很安全。
现在却不一样了,她多少也有了这方面的自觉。
况且结婚了,她总得顾忌下陆守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