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她竟不断地回味着他这句话。
恍惚中竟然想起,上一世,她嫁入陆家,迎亲的队伍里也有他。
喜车队伍中地第一辆车,是他开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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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是在北京饭店举办的,摆了几十桌,北京饭店胡总经理也是费了心,特意给他们打了折扣,还给赠送了各样小菜甜点,用他的话说:“你们可是我们北京饭店的贵客,怎么也要把你们的婚礼打理得风光!”
婚礼来的客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只陆老爷子昔日的同事战友就足足三大桌,其中不乏一些新闻联播里常见的大人物。
可以说,这场婚宴,算是四九城头一份数得着的。
婚礼上,陆守俨领着初挽给客人敬酒,家里侄子们自然也都从旁帮衬着,毕竟当叔叔的结婚,侄子服其劳,不能真让叔叔新婚夜喝醉了。
几个侄子鉴于之前种种,都心虚,一个比一个卖力,争取多表现,免得叔叔记恨。
陆建时喝了不少,据说中间出去吐了一次。
可即使这样,陆守俨还特意带着初挽过去侄子们那一桌,墨眸扫过众位侄子,淡声道:“以后你们都得正式改口,别挽挽长挽挽短的了。”
众侄子听这话,你看我,我看你的。
他们确实叫习惯了,总觉得初挽比他们小一些,所以一直叫初挽为挽挽,现在听七叔这么说,显然七叔早就看不惯了。
现在七叔正式娶了挽挽,挽挽这个称呼他们自然不敢叫了,就得正经叫七婶了。
七婶这两个带着长辈意味的正经称呼,实在没法和初挽联系在一起,在他们心里,初挽还是小时候那个小孩。
大家在一番说不出的尴尬后,到底是硬着头皮叫。
第一个叫出声的是陆建晖,他到底本分一些,很轻声地喊了句七婶。
陆建昭见此,也就半开玩笑地笑道:“七婶,以后七叔管教我们,你可得帮衬着!”
陆建静更是笑着起哄道:“七婶,你以后就是我们的亲七婶了!”
唯独陆建时,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初挽,愣是没开口。
他这么不张口,所有的人,都不由看向他。
陆守俨倒是淡定得很,并没什么不悦的样子,就那么笑看了一眼这侄子。
陆守俨虽然在笑,不过陆建时却是一万分的不自在。
虽然七叔只比他大七岁,但七叔对他不错,他对七叔素来是很敬重的,他也并不愿意因为这种事而和七叔伤了和气。
只是一时让他叫,他又不太叫得出来。
陆建时不说话,场上氛围多少有些尴尬。
旁边陆建昭见此,也不愿意就这么伤了叔侄情,便在那里半开玩笑地道:“以前挽挽可是我们的小妹妹,现在想起来,也没少欺负她,现在突然成我们七婶了,我们以后可得打起精神,不能让她给我们找旧账。”
说着这话,陆建静噗地笑出声:“你们小时候,欺负过挽挽的,都站出来,赶紧自首,坦白从宽!”
陆建昭笑哈哈的,第一个道:“七婶,你小时候过来玩,我把你皮球给你藏起来了,当时你都气哭了,现在我给你赔不是,千万不要让七叔来教训我。”
他这一说,周围人全都笑起来,陆建晖想了想:“我可从来不欺负挽挽。”
陆建静笑看着他:“挽挽现在是你能叫的吗?”
陆建晖一愣,之后赶紧道:“得,我错了,我自罚一杯行了吧?”
这么说着,大家都笑起来,
陆守俨见此,道:“好了,全都记下来,赶明儿一个个收拾你们。”
大家这边说得热闹,唯独陆建时在那里,没这么吭声,低头喝闷酒。
有人就用手肘子碰他,暗示他起来说句话。
大家是一家人,犯不着,再说当时陆建时和初挽也没正式说要谈,就是家里人看着合适,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