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
收尾和善后工作还得进行。
人贩收押和赃银清点胤禛不再过手:“田文镜,朕既然叫你做这个河东总督,自然是用得着你。你点完之后银子直接入藩库,治河只要做明账目,许你先斩后奏。”
田文镜大喜,跪地替百姓叩谢皇恩。
围在府衙外的开封百姓并不知这些,见胤禛带着随行人员出门,只当是哪里的官爷办事,赶忙让出道来。
胤禛心中却不轻松。
河南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根子烂在“连坐制”上头。
一级一级的连坐,叫那些原本还有些正义之心的官员都选择了走上歪路。
他们或是被坑,或是一时不查犯错,而这个错必须用许多错误去掩盖,才能保证不受惩处。
胤禛想,回了京,便该想个旁的法子改制了。
胤小祕在河南都快长毛了,好不容易晒到暖洋洋的太阳,伸着懒腰问:“四哥,接下来呢?我们去哪里呀?”
胤禛看向允禟:“朕叫你在京中散布的谣言,如今可都掀起风浪了?”
允禟摸摸鼻子,笑了笑:“都办好了!”
胤禛负手向前:“那便走水路转陆路,连夜回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小团子从来没有坐过可以住在上头的船!
双眼放光,摇晃着四哥的胳膊:“好玩吗?好玩吗?”
胤禛想到自个下江南头一遭晕船的不好受劲儿,笑得意味深长:“当然好玩,保证你这辈子都忘不掉。”
允禟同情的看一眼小团子,拍拍他的脑袋。
是夜,三小只摇摇晃晃,吐成了虚弱的三滩软泥。胤禛与允禟反而以此为乐。
胤小祕气呼呼软绵绵道:“你们,一点都没有阿玛和哥哥的样子~~~”
两位哥哥被这撒娇的语气闹到顿时破功大笑起来。
*
河南连阴雨不断,京师这头也因着天气有些阴冷。
长春宫内。
齐妃李氏今个一身绛紫色团花纹旗装,点翠嵌珠钿子头,刚从慈宁宫请安回来坐下一会儿,只等着儿子弘时过来,母子小聚片刻。
弘时是李氏活下来的唯一一个儿子,序齿为三,年头刚娶了福晋进门,是吏部尚书董鄂·席尔达家的女儿。
齐妃对这桩姻缘是一万个不满意的。
她不看人家席尔达如今是正得用的红人,只嫌弃人家镶红旗出身,且诚亲王允祉、敏郡王允禟的福晋皆出自董鄂氏。
齐妃心高气傲,有些瞧不上眼,总觉得她儿子就得配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李氏在正殿里头长吁短叹,弘时便打了帘子一脚迈进来。
“额娘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
三爷成了家之后,是越发拾掇出阿哥的尊贵了,再不像从前雍正教训的浪荡样子。至少在齐妃眼中,她儿子就是一万个好,且越来越好。
齐妃戴着护甲,不方便叫儿子感受她过分充沛的母爱。索性将这玉甲片都给摘了,冲弘时招招手,叫他在罗汉床另一侧坐下,弘时笑笑,也没请个安便甩了袍子坐下,瞧着像是习惯了。
齐妃满心满眼都只有儿子,宝贝似得问:“如何?你那福晋这几日可是没伺候好?怎的额娘瞧着都瘦了?”
弘时摸摸自个的脸颊一侧,些许出神,很快反应过来敷衍:“儿子不过就是忙了些。”
李氏嘴笨,就喜欢说大实话:“你能有什么事儿?你汗阿玛不过瞧着大婚才封你个贝子,府邸都没赐下来,还带着福晋住在毓庆宫旁的南三所呢……”
弘时最受不得他额娘这一点。
别人不爱听什么,她偏要揭什么短。
怪不得上了年纪之后,汗阿玛不爱寻她!
弘时冷着脸打个哈哈,想把这话题给抹过去。
齐妃呢,没注意儿子的神色,只想着唠叨说些八卦。从弘时的福晋太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