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贤来去匆匆, 并未久留,吃了顿饭就要走。
程松宁给他准备了些手信,约定《烂红》杀青后再聚。
于是一人往机场, 一人回酒店……
程松宁回去得不算早, 因此不出意外在自己的套房见到严斯铭。对方换了睡衣、宛如主人一样躺在沙发上, 见他推门进来便阴阳怪气地开腔,左一句“你师兄就比我小一岁, 也不见你跟我无话不谈啊”,右一句“他今年也30了, 这么大个人不会还单着吧?”。等到程松宁皱着眉头解释“师兄没觉得单着不好”时,严导更是笑得猖狂——
“没觉得单着不好?是因为他不想找么?”
分明就是找不到吧!
程松宁看了他一眼,叹气都懒得叹,直接洗漱睡觉。
只是没一会儿,这人也跟着爬上床, 轻手轻脚地拱开半边被子,从后头将侧身躺下的程松宁揽进自己的胸膛里, 变脸变得毫不亏心:“你宁可跟他说, 都不跟我说,王思贤就这么值得你信赖?”
程松宁懒得挪动,也挣扎不开, 说:“师兄帮我很多。”
严斯铭听着,一时间只觉得心里梗得难受:“他以前帮你那是以前的事儿,以后你有我了, 用不着别人帮你做什么。”你从此就依靠我一个不好么?
回答他的是程松宁平稳的呼吸。
为了空出晚上的这一点时间和王思贤见面,他前后两三天的排戏都很赶。人累了, 入睡自然就很快……
任何时候, 程松宁情绪变化严斯铭都能猜到原因。
这个近乎百试不爽的技能, 也严斯铭自信的很大来源,他自认是最了解程松宁的那个人。可今天,屡屡“读心”失败不说,胸口里仿佛有股气堵了个正着,怎么都散不出来。
第二天一早,严斯铭问关兴:“最近有什么新闻吗?”
后者把咖啡递过去后,挠了挠脸:“什么新闻?你想听什么样的新闻?股票基金?国际形势?航天建设?还是——”话没说完,关兴就在师父冰冷的注视下顿住了,老老实实地道,“和小程老师相关的,的确有一个。”
“说来听听。”
“嗯、就是他之前伤退的那个剧组啊,展庆年导演的《槐花落》,这两天都在传定档开播的消息,如果这也算相关的话。”
二人正说着话呢,程松宁和苗妙补好了状态从房车里一起出来,四个人在能见度并不高的晨雾中打了个照面。
“今天早上还有咖啡领?”
关兴赶忙把最后没动的一杯递给苗妙:“严导请的!”
程松宁额发梳到后面,眉梢微微的倦意加重了他身上的忧郁感,杯子里散发的白雾热气随风在他面庞撩过,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严斯铭这会儿应该上手了:他的吻合该落在对方扑扑垂下的睫毛上……
一大早开工出外景就是这样,所有人都犯困得厉害,但又要挣扎着进入工作状态。
直到中午,浓雾消散,天才稍稍放晴。
严斯铭看着乔艾拥着程松宁去吃中饭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眉心突然一跳,没过多久,眼皮也开始跟着跳,他不得不猜想:这是否昭示着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又有人传播饭拍?”
关兴半点不敢松懈:“都警告过了,哪儿还敢啊!”
那是为什么呢?
掌控欲强如严斯铭暂时也没想明白,他中午本来喊了周青岚过来商量转场的事儿,可怎么想都不放心,又去一趟演员的临时休息室,直到亲眼看了程松宁腿上盖着一床小毯子、正专心致志地和乔艾对词,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
休息室内,乔艾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差不多了,宁宝,稍微眯个20分钟吧。”
程松宁心绪难平:“那边打电话给你的时候都录了音?”
乔艾点点头:“都录了,材料也都交给娜姐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