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春浓没什么兴趣道:“能让方既清过去说话的,也就那一个,姜三郎年纪差得有些多,关系不如他们二人。”
姜家的马车跑得快,施晚意只瞧见马车稍慢下,姐夫方既清直接从马上跳到马车上,看不见姜二郎,略微遗憾道:“净听人提起姜家这位二郎,我都没见过。”
皆说他风采卓绝,她都忍不住好奇起来。
陆姝顺口问一句:“有姨父好吗?”
施春浓比较不出。
陆姝问:“一样吗?”
施春浓摇头,“姜二郎相貌更好,能文能武,家世更是顶尖。”
她一顿,接着说道:“不过一样教人看不顺眼。”
“啊?”陆姝没懂。
施晚意替施春浓找补道:“你姨母是说,两人皆出色的惹人艳羡嫉妒。”
陆姝一听,嘟囔:“我觉得姨父最好。”
她对父亲毫无印象,唯一抱过她的男性长辈就是姨父,心里自然偏向。
施晚意也觉得姐夫方既清从各个方面看,都出类拔萃,赞同地点头。
得到支持,陆姝微扬下巴。
施春浓无语,“合着全家都教他收买了,就我一个眼神不好。”
施晚意和陆姝眼里皆是:你以为呢?
施春浓气不过。
姐妹姨甥三人小闹一场,丁点儿芥蒂没生出来。
前头,姜家的马车上——
姜屿面上并无长途跋涉、风尘仆仆的狼狈,只眼下些许疲色。
姜家的马车超过陆方两家的马车便慢下来,他手肘支在另一侧马车窗上,手指撑着头,姿态懒散。
方既清一进马车便问道:“没听说太子殿下的仪仗回京,你独自回来的?可是瀛洲那边有急报要禀给陛下?”
姜屿简单与他说了瀛洲发生的事,道:“先前出京时掩饰是不想打草惊蛇,现下见过魏元丰,回来是否遮掩已无关紧要。”
“你见过陛下了?”
姜屿思绪游离。
那日之后,他没有立刻离开瀛洲,写了一封密折送入京中,便和瀛洲节度使趁机剿瀛洲乱党,并且仔细查了陆仁在瀛洲为官几年的所作所为。
陆仁的官声……意外的好。
从所查看,他为官极尽责,也为瀛洲做了不少实事,瀛洲百姓提起陆仁,几乎都是称赞。
唯一不好的名声,便是时不时出入烟花之地。
可大邺未有明文禁官员狎妓,根本算不得什么污点。
而陆仁身边的随从或是死了,或是不知所踪,陆仁一直去的那家袖红楼也早已人去楼空。
如此巧合,很难不怀疑其中有问题。
要么陆仁真的就是白璧微瑕,要么……陆仁心机深沉,没有留下马脚。
姜屿不可能一直留在瀛洲,只能由瀛洲节度使继续追查下去。
但线索并不是彻底断了。
事实上,他心知肚明,施晚意这个陆仁的遗孀和陆家人,就是更直接的线索。
昨日姜屿甫一进京,低调回府简单梳洗便进宫觐见。
启帝单刀直入,直接给他看了这些时日京中查到的消息——
陆仁外放期间,每年都会送回陆府大笔孝敬,远超他的俸禄。
施晚意回京后的花销和置下的产业,价值不菲。
以及……陆侍郎得到一本裴公手札,虽然没有明确记载充入军饷中,但前朝宫中有过手札的记录。
种种皆佐证,陆仁有问题。
然那时在御前,姜屿却是看着折子上长寿坊的宅子和上月施晚意刚在丰邑坊以别人的名头买的三进宅子,默然不语。
而启帝一个铁血开国帝王,还边打量姜屿边饶有兴趣地问:“姜卿对朕小女儿的青睐都不为所动,竟然甘于委身在一方小院?”
第一次暴露,竟然是在帝王面前,姜屿始料未及。
但他在遇到施晚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