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昀,也不在她的身边。
苏玉音默默放下衣袖,盖住自己手上的伤痕。
没有任何人能挡在她身前了,她始终要学会自己面对一切……要守护自己在意的人。
苏玉音在房中坐了一炷香的功夫,出来之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翠珍一直守在门外,见她出来,便低声禀报:“小姐,王捕快回来了。”
苏玉音收起思绪,低声:“让他去水云阁正厅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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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沉甸甸地挂在江州城上空,天气闷热又压抑,不知风雨何时至。
王刀疤来到水云阁正厅,一路风尘仆仆,额角上满是汗意。
苏玉音一抬手,“坐下说话。”
翠珍给王刀疤倒了杯茶,王刀疤接过茶水,还顾不得喝,便直接开口了。
“顾夫人,田贵他们离开酒楼之后,去县衙做了笔录,而后便以父亲重病为由,回家去了……我尾随他们,一直到了田家村,果然如你所料,此事十分蹊跷!”
苏玉音看向王刀疤,问:“哪里蹊跷?”
王刀疤压低声音道:“那田家村虽然在江州周边,但十分偏僻,到了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是草屋,就连木屋都少见,这么穷的地方,老人家怎么可能来江州有名的酒楼吃饭?”
苏玉音听了,秀眉微蹙,道:“除此以外,还有哪些不寻常的地方?”
王刀疤道:“我怕被人发现,便没有跟得太近……只找人打听了些消息。那田贵在村子里游手好闲,并没有什么正经的活儿,平日里对他爹也称不上孝顺,这一次,这般声势浩大地为他爹出头,着实有些奇怪。”
翠珍忍不住道:“会不会是其他的商户要害咱们?毕竟苏家酒楼在江州酒楼里稳坐第一,眼红的人可不少!”
苏玉音却摇了摇头,道:“祖父和父母中毒的事并没有传出去,外界不知道苏家的动荡,按理说不敢轻易动手。若真的是消息传了出去,有商户要害我们,那病了的就不会只有田家。”
王刀疤迫不及待饮下一口茶,道:“不错!若我是其他商户,既然要害苏家酒楼,那自然要多安排些病人来闹,闹到彻底关张为止!可如今这事不大不小,似乎只是冲酒楼掌事人来的。”
翠珍瞪大了眼,道:“难不成对方是为了害小姐?”
苏玉音低头想了一会儿,道:“不一定。”
“我名下那么多产业,若真是冲我而来,为何不拿锦绣阁、茗香楼等开刀?苏家酒楼是我的陪嫁,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翠珍眉头皱得更深,当真是扑朔迷离。
“对了,顾夫人。”王刀疤又想起一事,道:“我在府衙之时,听到那田贵私下与族人说,要将大公子一告到底,不会让他轻易脱身的……也不知是不是有私人恩怨?”
苏玉音道:“苏文扬是我祖父一手教出来的,在外一贯是八面玲珑,不大可能得罪人……况且,那田家与我们苏家没有任何干系,不过是被人当了挡箭牌罢了。”
王刀疤眉毛拢起,道:“既然如此,我们是否要查一查背后之人?”
苏玉音道:“不错,他们要对苏文扬动手,那便是存心和苏家过不去,我们不如同田家私下见个面,他们能收对方的好处,难道我苏家给不起好处?只要弄清了幕后之人,此局可解。”
说罢,她便站起身来。
翠珍有些诧异,“小姐,您现在就要去么?!”
苏玉音面色沉静,“不能再拖了,只怕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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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街上的百姓们疾走归家,唯有苏府的马车,与众人方向相反,向城郊飞奔而去。
马车出了主街,便拐上了羊肠小道,一路坑坑洼洼,颠簸不已。
王刀疤骑马在前,忍不住回过头,看了马车一眼。
小厮阿明正全神贯注地拉着缰绳,努力控制马车摆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