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殿下好厉害。”
容见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亲近的师长,没怎么被人夸过,此时有些脸红,移开眼,随口反问道:“有么?”
明野笑了笑:“有的。让那些人都说不出话。”
容见用鼻音“嗯”了一声。
今日天气很好,黄昏时也算得上温暖。
章三川和夏德文从那条游廊上返回,不知为何,他心中若有所感,回过了头。
长公主和大将军还留在原处。
日影摇曳,正落于檐下,将要熄灭又还未熄灭,将他们两个的身影衬得如梦似幻。
他们靠得很近,近到几乎能算得上是依偎在一起了。
章三川愣了一下,没来得及收回眼,就看到明野低下头,眼睛半阖着,与长公主接吻。
意外的是,长公主没有拒绝,很顺从地仰起了头,纤瘦的手臂攀在明野的肩膀上,肤色雪白,落在一片纯然的黑衣上,格外显眼,像是那种很脆弱易化的雪,必须交由这个人保护。
容见是背对着章三川的,明野却对人的视线极为敏锐。他抬起眼,漫不经心地看了看章三川,没有收敛或停下的意思。
容见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的经验不太多,心脏跳的很快,勾着手臂,搭在明野的脖颈上,需要借力才能站得稳。
明野不再看远处的章三川了,低下眼,看着面前离得很近的容见,他的睫毛如蝴蝶鳞翅一般剧烈颤抖着,眼尾处泛着绯红。
没有人能打断这个吻。
章三川绝没有想过明野会和长公主这么亲密,他在两年前的猜测没有错,长公主和还是侍卫的明野之间的关系就非同寻常了。
而这件事仿佛是那句“没有君臣之分”的验证。不是因为大将军权倾朝野,功高盖主,长公主有求于他,所以才会用那样的话安抚,而是他们之间确实存在利益无法比拟的感情。
他撞破这样的秘密,虽然只看到些许背影,却还是吓了一跳,脚步慢了下来,神色也有些惊讶。夏德文在一边瞧见了,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也想要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却被章三川仓促地按住了肩膀。
这可不能再被别人看见了。
章三川是极懂得交际的,岔开话题忽悠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手下除了内奸,校尉清洗了冤屈,又在殿下面前得了脸。天色尚早,我听闻川崖城的板鸭是一绝,不如叫人斩些鸭子,配上好酒,咱哥俩喝几杯。”
夏德文这些日子确实心情郁闷,何况他是武将,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劳烦同知了。”
章三川揽着他的肩膀,拉着他往外走,笑着道:“自古患难见真情,以后你我可就是患难兄弟……”
容见本来闭着眼,回应着这个吻,忽然听到讲话的声音,不由地慌乱起来。
章三川的嗓门真的有点大。
明野伸出手,从容见的鬓角一路往下,冷的指尖滑过很烫的耳垂,捧住了容见的脸。
容见本能地想要逃开。
明野微微用力,掐住了容见的下巴,不许他躲,强迫他将头抬得更高,吻得也更深。
人声渐远,但吻得时间太久,直至明野松开的时候,容见整个人几乎都软了下来,任由明野揽住了他的腰。
过了好一会儿,容见才缓过来,接一百次吻还是害羞,他的手抵着明野的胸口,没为刚才的事生气,但还是说:“下次在外面不要那么用力。”
在房间里可以,不会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