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仗着纪东风手里的将士,绰耶也是怵龙城郡的戍军才不敢轻易开战的。
他们弄回了羊,头一个要犒劳戍军那边。
柳承珏点头表示认可:“谢先生那边,得送一只。”他看了一眼卫景平说道:“他可是头一个在咱们龙城郡讨到媳妇儿的,是咱们龙城郡的头一桩大喜事。”
卫景平震惊得无以复加:“是该庆贺。”
老顾脱单,龙城狂欢。
……
那日阮惊秋听卫景平毡帐里的男子姓谢名遥光,她提裙转身就跑,一口气狠命跑回自己的毡帐,颤抖着双手在包袱里翻了又翻,等匀了面把胭脂和唇脂抹上,又嫌涂得不好全洗掉了。
她又飞奔回去,正好遇上顾世安从毡帐里出来,二人正正好打了个照面:“……”
都站在那里望着对方没动。
柳承珏出来办事,瞧见他们道:“二位是故人?”
顾世安点点头,走到阮惊秋身边:“来。”
说完领着阮惊秋往不远处他的毡帐走去。
“谢公子此次来龙城郡上任,”阮惊秋小碎步追上他,声音极小地问道:“可携带了家眷?”
走到地方,顾世安掀开毡帐的门帘请她进去:“怎能不带,我何时添了出门不带家小的毛病了?”
听见他说带了家小过来,阮惊秋没进去,她怔怔地站在那里,转身想走。可她的脚步似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
顾世安拉着她进去:“进来坐。”
等阮惊秋进了毡帐,他搬了个小木凳请她坐了,又倒了杯热水给她放在手上暖着:“在外头站了那么久,多冷。”
这婆娘真傻。又一想是自个媳妇儿,不能叫傻,只能说她死心眼。
阮惊秋只垂头不语。
顾世安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袋,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张大红的订婚书,上书“小子与贵府千金经媒妁之言,预结秦晋之好,候佳期。”,半页信笺,上面绘着位梳螺髻少女的半身像,右下角用蝇头小楷写了四个字——
吾妻惊秋。
“家小都在这儿呢,”顾世安拿给阮惊秋看:“走哪儿带哪儿。”
阮惊秋伸手抚着那张订婚书,泪落如雨下。
顾世安握了握她的指尖:“叫你受苦了。”说完见阮惊秋还在哭,他有点无措地哄她道:“别哭了啊,等我沐浴更衣,你再瞧瞧指定比旁人俊,还是你当年见过的谢五郎。”
阮惊秋这才收泪笑了,她用指甲划着“侯假期”三个字:“谢五,娶我。”
顾世安敢不答应,立刻说道:“行,明天……后天咱就办事。”
明天柳承珏去买羊,回来可能就下半晌了,赶不上宰羊请客了。
阮惊秋嗔道:“就你急。”
顾世安:“……”
这佳期都候了十五年了,连顾小安都天天举着一棵老葱说事笑话他呢,搁谁谁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