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泓道:“好。”
一会儿,朱悠然先作出来,提笔写道:美人一双闲且都,朱唇翠眉映明矑。①
徐泓接着写道:清歌一曲世所无,今日喜闻凤将雏②。晏升看了一眼:“徐兄接的大气了,不够香艳。”
他接道:朱唇得酒晕生脸,翠袖卷纱红映肌。
朱悠然:“这个好。”
徐泓见姑娘们没什么反应,问道:“姐姐们识字吗?”
领唱的小梨花姑娘停下唱回道:“认得一些字。”
晏升让她也跟一句,她占起身来接过笔,嗅到橘香气时表情微微一顿:“这香味怪好闻的,是墨条的香气吗?”
她听说如今新兴的墨,不同于先前这个花儿那个花儿香的,是换了水果香的,有橘子香气和柚子香气,还有闻到鼻尖甜甜的香气,比那花儿浓郁的香气写字的时候舒服多了。
听说还有个名字叫“醉别”,只是市面上一直没买到这种墨条,偶尔买到了,那种气味闻起来不够舒服,她都以为“醉别”是京城才有的东西呢。没想到看着土里土气的年纪轻轻的小公子哥儿,竟拿出了她们都买不到的“醉别。”,一下子就让她刮目相看了。
“梨花姑娘很喜欢?”晏升觉得生意来了,这才主动开口:“与我们同行的公子带了不少的醉别墨呢。”
小梨花动了动唇,她很想要这一套醉别,但是她又不想出钱,于是媚眼跟不要钱似得往晏升身上砸,凭他的阅历,他当然是领悟到了,不过听卫景平说一套醉别制作繁琐耗费功夫,如果能收点钱回来,他还是要争取的。
她们习惯于男人的馈赠,或许妆奁里摆满了旁人的馈赠之物,但是晏升想让卫景平家的墨成为她花钱买的,格外珍惜的东西。
小梨花捧着盒子看了许久,娇滴滴地露骨道:“卫公子这是打算送给奴家的吗?”
名墨赠美人。
日后等他成名了,这便是一段佳话。
可晏升并不想要这样的佳话,他笑了笑道:“我是打算赠姐姐的,只是墨铺的掌柜性情古怪,他托我拿着来省城卖的,若没有银子拿回去,我实在不知怎么向掌柜交代。”
小梨花见讨是讨不到这套醉别了。心想这本也值不了几两银子,他竟这么小家子气不肯赠我,想来家中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儿,我何必同他浪费时间,于是就冷着脸敷衍起他们来了。
晏升推销未果还讨了个没趣,讪讪地不说话了,徐、朱二人人喝饱了茶,再坐着没什么趣儿了,就起身告辞走出燕脂楼。
“还是卫四厉害,一看就知道这地方只有花钱的份,”晏升摸着瘪瘪的荷包:“哪里有赚钱的好事呢。”
一时不知该感慨自己过于幼稚还是惊叹卫景平的清醒。虽然他们家世代读书人出身,外面锦衣光鲜,但内里当家的母亲多少次为银子的事睡不着,他哪一次不是看着眼里的。读书人厌恶铜臭,却离不开银子,反倒卫景平这样坦荡计较钱的,让人看起来就舒心不少。
在甘州城停留到第四天的时候,大家的新鲜感就过了,数着放榜的日子,不免消沉起来。尤其是朱悠然,一天天神经质一样,说自己做梦落榜了,五更天一醒就抱头嚎啕大哭,哭声把整个客栈都惊动了。
许多在煎熬中等待放榜的考生被他这一哭挑起了情绪,也都呼应着他哭了起来,霎时,客栈汇聚成了一片哭喊的海洋,此起彼伏,如蛙鸣唱,如猫嚎春。
客栈掌柜估计见多了,对此见怪不怪,探出头来敷衍地喊了声:“诸位公子哭完了记得多喝热水,要不然嗓子痛,对了,店里有胖大海泡的茶水,专门治嗓子的,5文钱一杯,需要的找小二点茶。”
大抵是有人受到提醒,喝水润喉去了,哭声乍然消减去一多半,后面就转成了低泣。
卫景平闭着眼睛发笑:这家掌柜算是个妙人了。“卫四,睡着了吗?”隔壁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