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到自己前不久才结交的合作伙伴,白川童浔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轻声问了一句:“你知道港口黑.手党吗?”
少年再次点头。
“那太好了。”
白川童浔松了口气,朝他笑了一下:“请问,这附近有没有打车的地方?”
手机在她拿取狱门疆的时候摔落在地,查看不了时间和地图,现在她的身上除了几张纸币和一本召唤书外,什么都没有。
茶褐色的双眸扫了她一眼,男孩转过身去去走了几步,又默不吭声地回头盯着她。
白川童浔知道这是让她跟上的意思。
她喜上眉梢,拍去落在肩膀上的雪花,刚要提步跟上,猝然被一股力限制住了行动,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她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脚腕突然被趴在地上的一个壮汉的死死握住,力气大到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
那人抬起被鲜血糊了整张脸的脑袋,眼睛已经被打到睁不开,却依旧费力地蠕动嘴唇,神志不清地喃喃着:“你不得好死,你会为所有的事情付出代价......”
白川童浔觉得自己的脚腕简直要被活生生捏断了,她挣了挣,那只手就像是钳在了她的骨头上,完全挣脱不了。
就在这时,一道响彻天际的巨声打入耳膜,壮汉的脑袋瞬间破开了一个洞,鲜血溅射出来,有一些洒在了她的裤腿上。
白川童浔怔然,迷茫地转过头去,看见那个少年手中正拿着一把冒着烟气的枪。
她动作一僵,想起自己刚才拿走人家匕首的举动。
......原来他身上还有枪。
好在少年并没有什么要报复她夺刀之仇的迹象。
他走到她身边,只是伸手拿过被她取走的匕首,又蹲下身,干脆利落的割断握住她脚腕的那只手,然后毫不费力地掰开了男人的手指。
紧接着,还不等白川童浔反应过来,他又站直身体,面无表情地举起枪,朝着地面每一个人的脑瓜子上都崩了一个子儿。
又是接连几声巨响。
男孩在做这种事情时手法熟练,眼中完全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白川童浔哑然,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打出最后一个血花,然后收起手中的枪,又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她。
她张了张口,最终明智地什么也没说,乖乖跟了上去。
走到一半,附近隐隐已经有了街道的样子,不过奇怪的是,这里和她印象中的横滨有着很大的差别。
起码她记忆中的横滨虽然没东京那么热闹,但也不至于人烟如此稀少,更不会在路边缩着许多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老人和小孩。
那些人在见到他们衣服上的血迹后的表情很平静,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正在这时,少年的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白川童浔敏锐地观察到这个反应,她将目光看向男孩的视线仿佛在不经意间停留的地方,发现那里开着一家装修敷衍又随便的小饭店。
说起来,她正好也有些饿了。
白川童浔拉住了身前人的手腕。
男孩的身体有一刹那的紧绷,脚步骤停,猛地回过身,手中的匕首几乎是立刻就抵住了少女的心脏处。
白川童浔意识到自己好像吓到了对方,连忙松开了手,举起双臂来表达自己的无害。
面对这种示弱的行为,少年仍然没有动作,冷冷地盯着她。
她又有些尴尬地伸手指了指那家小饭店,放轻了声音,安抚道:“别害怕,我只是有点饿了,我们先去吃一顿饭?”
又是一阵飓风吹过,周围的行人悄悄地远离了他们,雪下得更大了,冰冷的雪花肆意吹拂在脸上。
白川童浔吐出一口寒气,鼻尖被冻地泛红,安静又柔和地歪头注视着眼前的人。
逐渐的,少年面容开始有些松动,他放下匕首,默默地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