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言和林周约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见面,因为她等会儿还要给学生上体育课。
奚言点了杯榛果拿铁,给林周点了她喜欢的冰美式。
林周臭着张脸推开门进来:“你们什么破学校啊?怎么离我家这么远?”
奚言推推她面前的美式,眨了下漂亮的眉眼:“家长们挤破脑袋想把孩子送进来的、全市教学质量第一的、重点小学。”
她加了两个定语修饰,强调了一下重点小学四个字,又道:“它必然是要远离浮华的市中心,这样才能让孩子们沉下心来好好学习。”
林周拿她这样没辙。
她生了双大眼睛,却偏偏是狗狗眼的眼型,不笑或者微笑的时候,露出让人招架不住的清纯和无辜。
“说吧,哪里来的前男友?”林周屈服了:“小繁宝宝不是说她爸爸死了的吗?”
“是过世。”奚言纠正她:“小繁宝宝和泡泡是这样说的,我们过世的爸爸。”
林周喝一口冰美式:“行行行,语文老师。”
这事儿真就是个误会。
奚言没对孩子说过爸爸死了或者过世了这种话,她只是说他们的爸爸出国了而已。
但不知道怎么的,现在的小孩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法——
爸爸出国=爸爸死了
礼貌一些的说法就是,我爸爸去世了。
奚言省略和前男友的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省略和前男友的争吵和分道扬镳。
只是一句带过了她为什么会怀上前男友的孩子?七个字——带套了,纯属意外。
“会不会是他故意让你怀孕?”
“不是。”奚言摇头否认,这一点她还是信得过许泽南的:“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决定要分手,他不喜欢孩子,况且,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林周咖啡见底,发出超大的声音。
她敛起神色:“我一直没问过你,为什么明知道单身妈妈会过得很艰难,却还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
奚言垂下眼,纤秀的手指搅着面前咖啡里的搅拌伴,好半晌才低低道一声:“因为舍不得。”
当初和许泽南分手以后,奚言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洒脱,她把自己关在山里封闭起来,每天只过着吃和睡的混沌日子。
当她发现她好像好久都没有来过大姨妈的时候,她意识到事态发生了某些不可控的可怕,她忐忑地开车到镇上的药店买了盒早早孕。
看到试纸上的两条杠之后,先前的忐忑和不安倒是不见了,她异常冷静。
和许泽南分手以后,她并没有交过任何男伴,所以这孩子是他的。但他们的最后一次,还是在三个月之前没分手的时候。
不是没想过打胎。
可是胎心都有了,“砰砰砰”跳得强劲有力,妇产科医生说再过一个月都能听到胎动了,到时候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她会是个幸福的妈妈的。
医生和奚言交流完,才发现她是一个人来的,有些不满:“孩子的爸爸没来吗?”
奚言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感觉到了慌乱:“他、他工作太忙了,没、没时间过来。”
医生没太在意,只是责备了句:“再忙也该陪你来产检的。”
奚言逃一般离开医院。
妇幼医院后方建了座大型儿童乐园,她去医院停车场必须要经过售票处。
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门票380,她付了钱,一个人进去。
漂亮的小女孩缠着妈妈陪她们做游戏,帅气的小男孩玩得满头大汗,妈妈们也是追得气喘吁吁。
奚言的手情不自禁地搭上小腹,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在她耳边响起,清脆悦耳:“阿姨肚肚,弟弟妹妹。”
奚言愣了愣,问:“你是说我肚子里有弟弟和妹妹吗?”
奶童郑重其事:“嗯!”
奶童的妈妈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