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将利爪间的白毛往边上一撇。
“嗷!”
我的毛掉了,他也没讨着好。
扶桑用力咳嗽两声,孔雀族的教育方式,他实在不敢恭维。
蓝袍青年见到扶桑,立刻挤出一个笑容来,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扶桑一脸严肃地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蓝袍青年瞅一眼小九里香身上的窟窿,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那窟窿的大小形状,确实和他那不争气的儿子的鸟嘴一模一样。
在树族的地盘上,将别人的幼崽啄出一个窟窿,确实说不过去。
蓝袍青年从袖中摸出一瓶上等灵液,塞进扶桑手里。
“抱歉,这臭小子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
和扶桑说完,蓝袍青年又把目光移向同样狼狈的白毛狐狸。
“不过一码归一码,这两个小子之间的问题,我还是要去狐族好好理论理论的。”
白毛狐狸舔了舔被孔雀啄得发疼的爪子,不甘示弱地“叽”了一声。
扶桑并不在意孔雀族和狐族如何处理这件事,只要不牵扯到小九里香就行。
蓝袍青年带着小蓝孔雀离开了。
白毛狐狸冲着小九里香“叽”了一声,也一瘸一拐地走了。
扶桑看着淡然的小九里香,迟疑道:“你要不要挪到里院去住,这里妖来妖往,最近来的外族又多,免不了生出事端。”
小九里香轻轻点了点花苞,答应下来。
扶桑将小九里香连树带土地挪到了里院,这里比外面清净多了。
在扶桑的悉心养护下,小九里香身上的窟窿渐渐愈合了。
她慢慢生出了第一个、第一个、第个……花苞。
在一个温暖的早晨,小九里香迎着灿烂的朝阳,开花了。
清新淡雅的香气浸透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随着春风往墙外飘去。
然后,一只白毛狐狸便爬上了墙头,冲着院子里的小九里香“叽叽”叫着。
小九里香看到眼熟的狐狸,朝他摇了摇枝叶,满树莹白的花朵迎风招展,送来习习香气。
小狐狸动了动鼻尖,只觉得这个春天美极了。
比他过去经历的每一个春天,都要漂亮。
从这天起,白毛狐狸每日都来小院报道了。
他似乎敏锐地察觉了扶桑对他的不喜,总是趁着扶桑不在时候,偷偷爬墙进来,躺在九里香的树荫里,自在地打着小瞌睡。
小九里香也不排斥这个挨着自己的毛绒绒的家伙。
那天要不是他和蓝孔雀打起来,自己身上怕是不止一个窟窿。
这一天,扶桑和往日一样,给小九里香浇灌灵液。
他看着九里香茁壮生长的枝桠,将树脚下的一缕白毛随手拂走,淡淡道:“那天和蓝孔雀打架的白毛狐狸,是妖主之子。”
“为了妖主之位的继承事宜,兽族内部一向是非多,我们还是少掺和为好……”
小九里香晃了晃枝叶,“沙沙沙——”
他们就是一起搭伴晒个太阳。
扶桑摸了摸她的叶子,“那就好。”
等那只白毛狐狸回了狐族,一切就会回到正常的轨迹上。
然而天不遂人愿,兽族又起争端,焉玄被留在了远离纷争的树族。
扶桑看着这只没能成功送走的白毛狐狸,犹如看一个烫手山芋。
纵使扶桑再不乐意,小九里香和焉玄还是一日日亲近起来。
和喜好安静的树族不同,白毛狐狸格外活泼,每天都给小九里香带来各种新鲜玩意儿。
今天带一只彩色蝴蝶,明日带一块漂亮石头,后日带一截漂亮丝带……
不出一个月,小九里香的树脚下就堆了各种杂七杂八的小礼物。
扶桑看那只白毛狐狸越来越不顺眼,他对狐狸精这个物种的厌烦程度,甚至超过了那些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