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野清奈的眼眶发酸, 眼泪酝酿了一会儿之后,呈现出一颗颗小珠子的状态掉落。
黑泽阵看着她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很是无语。
说话就说话。
莫名其妙突然哭是什么意思?
他刚才有说什么很过分的话吗?
这个女人到底为什么天天只知道哭哭啼啼的?
烦死了。
“我今天巡逻的时候差点被炸弾迎面炸死, 和我一起巡逻的那个警察受伤才叫严重,她的脑袋都破掉了。如果这件事不解决的话,我接下来几天都要加班了。”春日野清奈揉着眼睛,让眼泪掉得更快。
她的声音又低又委屈。
抬头的时候眼尾还以一种可怜兮兮的姿态下垂。
“……”黑泽阵。
“那个罪犯明显是奔着警方来的, 炸弾也全部都被安置在我们巡逻的路上。”春日野清奈生怕他听不懂自己的暗示, 又跟了一句。“受伤的人里面也有很多是警察,谁知道下一个被炸得头破血流得会不会是我。”
黑泽阵看着她,茶绿色的瞳孔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温度。
他像是在审视春日野清奈的表情, 想要从她的脸上读懂她的想法,但是看到的全部都是她的眼泪。
这种透明的分泌物液体,挂在她的眼眶里泫而欲坠。
“你很害怕?”他问。
春日野清奈点头, 揉着自己手背上的伤口:“谁不怕死呢?”
两个人突然都不说话了。
只有春日野清奈抽泣鼻子的声音,聒噪地让他心烦。
“那个炸弾犯有这么棘手?”黑泽阵的声音里带着某种不屑的色调。
春日野清奈哀怨地抬头看他一眼:“毕竟人家在暗、我们在明。就像你说的, 很多事情都别人牵着鼻子走,我们也没有办法啊。现在是传真上面显示的第四天, 谁知道时间归零的那天会发生什么……”
“需要我的帮忙?”他问。
“……”春日野清奈。
如果直接说“需要”的话。
会不会显得太没有面子?
春日野清奈试探性地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又很倔强地低下了头。
黑泽阵被她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逗笑,他伸手掐了一下春日野清奈的脸颊, 看着她露出吃痛的表情觉得很有趣。
“知道了。”他说。
“……”春日野清奈。
就……知道什么了?
他真的知道了吗?
黑泽阵前脚刚走,水源警官就因为等了春日野清奈半天没有等到, 顺着来的路过来找她。
水源警官捂着自己裹着纱布的脑袋, 看着春日野清奈用纸巾擦眼睛的动作, 走过来问:“春日野, 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红的?”
“没什么, 就是刚才眼睛里面有点痒。”春日野清奈整理了一下表情,回头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走廊。
黑色宽大的风衣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春日野清奈收回了视线,对水源警官说:“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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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视厅里因为爆·炸事件也早就乱成一团。
巡逻的警官被爆·炸波及受伤除了水源警官之外,还有其他部门的一些刑事。
春日野清奈看着佐藤扶一个脚上裹着纱布拄着拐杖走过来的男人,诧异地走过去问候:“高木警官?你这是怎么了?”
高木警官整个人几乎都是挂在佐藤警官的身上,见到春日野清奈的时候还很不好意思地挠头笑:“是春日野警官啊,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被车撞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严重吗?”春日野清奈关心道。
“没什么。”佐藤警官扶着旁边的高木,无奈地对春日野清奈说。“就是刚才在疏散人群的时候,遇到了几个伊神族的家伙。他们喝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