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父亲官职升为三品转运使, 云骊在此处地位颇高,而且父亲膝下只有她和弟弟在身畔,显然对她们姐弟都很关照, 还请了名儒特地教她读书。
常常章思源在家时,云骊和爹爹诗词唱和, 好不热闹。
有时候云骊会和刘姨娘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当年若是姨娘把女儿留在那府里, 可能女儿现下也变不成那样了。”
甚至都有可能遇不上裴度, 人生的际遇真的非常奇妙。
正如同云湘的婚事,定的很仓促,她嫁的既不是原本看好的魏国公, 也不是新勋贵, 而是大伯母的外甥孔隽光。
桌上用饭时,听父亲提起孔隽光道:“他好歹有些运道,仰仗皇后娘娘洪福, 如今倒也算是混出点名堂来了。若要我说, 魏寔好些, 只魏家女儿进了宫, 如此一来, 倒是没有联姻的必要了。”
魏家女儿既然要进宫,那和皇后肯定就不是一路了。
功臣之女进宫, 肯定对皇位有想法,这也是很正常的。跟随辽王一起打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么可能不想分一杯羹?
刘姨娘道:“老爷说的极是,只不过孔家到底底子厚, 又是亲上加亲, 妾身想如此对四姑娘而言就更好了。”
“你说的也是。”章思源自己不能回去, 一切仰赖兄长作主。
他倒也没什么不愿意,他们家中,男子奋发为名为权,再替女儿们找一门不错的亲事,给足了嫁妆,就是章家男子的使命了。
云湘和云骊的婚事都定下来了,甚至云潇的婚事,也定了吴家,还有云淑,既然养在老太太那里,恐怕也不必她来操心。
刘姨娘私下和云骊道:“我本以为云湘会嫁给魏国公呢,那个单姨娘啊,怕是尾巴都翘上天了,哪里知道嫁到孔家去,我可是听说孔隽光是个不成事的,名声不好呢。”
“不是说是被冤枉的吗?”云骊啃着林檎问道。
“切,即便如此,那也是他自个儿不小心,都是世子了,还没有半点防备,人家不针对他,针对谁啊?”刘姨娘不以为意。
现在大儿子能继承大房的国公的爵位,小儿子聪明,女儿又得了一门好亲事,刘姨娘轻松许多,甚至因为常年在外,没有大妇管束,她更是畅所欲言。
云骊则笑道:“不管如何,四姐姐的脾性嫁到这样的公卿之家方是好事,自小我们姐妹中她是最喜揽事,颇有才干。”
刘姨娘不以为意:“我倒是觉得你比她好,她是聪明面孔,但还没开始就让人误以为厉害的紧,反而是你这般,看似柔弱,却内有丘壑,这样才好。”
人们一开始就不能给人的印象太厉害,太厉害的人别人就惧怕你三分,反而于你不利。
云骊掰了一瓤橘子递给刘姨娘,呵呵直笑。
过了十四岁的生辰,云骊的嫁妆也开始筹备起来了,听闻公中准备了一万两,刘姨娘这几年外放管家,从章思源那里也攒了不菲的身家。
床和家俬是几年前在杭州刘姨娘就让管家找了手艺人打的,首饰这些更不必提,云骊自己亲自做嫁衣,只待到时候上京发嫁就是了。
还好,她上京时,裴度正好中了会元,刘姨娘欣喜不已。
“再来一次,不曾想裴女婿考的这么好。”
云骊点头:“就是说啊,若非是有把握,他也不会重考的。”
只是几年都没见,云骊有些怕裴度忘记自己,这大概就是少女心思吧。
刘姨娘看女儿患得患失,心道自家女儿这般明丽多才,以前在冯氏手底下活的那么小心翼翼,如今在外,又活泼许多,谁看到这样可爱的云骊会不喜欢,况且,以今时今日她们家的地位,不嫁裴家,也未必不能嫁别人家。
再从陕西回来时,姐妹们似乎都变了。
尤其是云淑,都没看到了,还是云潇闲闲的道:“你还不知道吧,云淑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