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冯氏听了这话,愈发觉得生不如死。
偏巧云骊走进了,看似关心却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冯氏,这个小时候让她不得不夹缝生存的人,甚至掌握了她生杀大权,无数次想泼脏水,想折辱她的人,现在脸上却是充满了恐惧。
她顿时笑的很甜。
“太太,您不必担心,熬过这些日子就好了。您不为您自己吃药,也得为着六妹妹啊,是不是?来,我喂您吧。”云骊从仆人手里接过药准备喂她。
冯氏这些天都没见过云潇,她这几个子女中,文龙已经科举出仕,云鸾也是当家主母,为人坚强,唯独有个云潇,傻乎乎的,也拢不住丈夫的心。
“云潇,云潇如何了?”她撑着要起来,头晕晕沉沉,一阵刺痛。
她这几天一想起喝水就想起那洗脚水,一想起吃东西,就觉得吃在嘴里像嚼脚皮,接着就干呕,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云鸾本来是瞒着冯氏的,但不妨云骊说了出来,她赶紧上前道:“没有,没如何,就是听说有孕了,在养胎。”
云鸾拿话混了过去,云骊也就默认了,她拍了拍冯氏的手道:“太太,来吃药。”
“云鸾别骗娘,你妹妹到底如何了?”冯氏推开药碗,她是一看到云骊的眼神,就觉得云潇真的出了事。
云鸾摇头:“娘,真没什么事儿。”
“咳咳,不许骗我。”
“是吴国公府,顾元辅离任后,吴家原本依附顾元辅,如今妹夫的兄长吴澈被贬至韩州司马,二哥吴泽听闻私下和术士往来,说其子有帝王之像,被锦衣卫上报,已经被活捉了,准备处死,妹夫也受到牵连,褫夺官职,全家流放……”云鸾虽然不忍,但还是说出来了。
冯氏眼前发黑,她重重的咳嗽几声,似乎把肺都快咳出来了:“去,去把你妹妹接回来。”
云骊也看向云鸾道:“是啊,二姐姐,你去把六妹妹接回来吧?”
她早就知晓云潇的事情了,自以为靠着大树好乘凉,殊不知,新党旧党争斗本身就是你死我活,如果她是云潇。早就先保全自己和孩子,首先先和离,再自己去裴度的流放地照顾,这样既保全了孩子,又保全了裴度的生活。
而不是坐以待毙,还要等爹娘去捞人,现在犯的可是涉嫌谋反,谁敢如此?
她是故意这么对云鸾说的,平日亲姐妹,天天自诩嫡出,诋毁别人,现在真是一场好戏,居然一句话都不说了。
“二丫头,你……咳咳……你去接你妹妹回来?”冯氏只恨自己近来觉着恶心,常常不舒服,又怕云潇问东问西,也就没管,哪里知道就出了这样的大事。
云鸾暗恨的看了云骊一眼,却迟迟不肯去。
那可是犯的大罪,新党的人都守在那里,怎么可能让她过去接人?
冯氏顿觉有问题,可她多日不进米水,身体又不舒服,本来之前也病过一场,直接晕倒了过去。
云鸾又急匆匆的找了大夫过来,难得掐人中和扎针弄了半天,冯氏才醒过来。
这里的下人们来来去去,云骊一直都没走,她甚至过来帮冯氏掖了掖被子,冯氏看着她的脸,突然就道:“你那个姨娘是睚眦必报,你是杀人诛心。”
其实喝洗脚水这种事情,也许休养一段时日才好,但女儿出事了,她这个做娘的,怎么能袖手旁观,可她如今拖着病体,怕是心力交瘁?
而她在最后一刻,才直接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就是为了打垮她。
云骊还是无辜:“太太,你在说什么呢,我只是听说你病重过来探望罢了。”
冯氏闭眼不愿意说话,因为在她试探云骊的时候,章思源正好进来,本来她想激她一激,可她却完全不上当。
章思源也觉得冯氏糊涂了,他对云骊道:“你快回去吧,成婚了的人,怎么能在娘家久待,我和你太太说话。”
原来是章思源来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