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你平日在外读书,不能回家,还好今日三姐婚事, 你能回来,妹妹才能和你说话。”云骊让沐绍芳和吴灏去打双陆,找了个空隙出来见文懋。
文懋却知道妹妹想说什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庄姨娘生了一位弟弟, 我知晓。”
云骊点头:“看来哥哥也知晓这件事情了。”
“嗯,所以我打算日后多往大房走动,好孝敬大伯父和伯母, 他一个奶娃娃如何及得上我呢。”文懋今年周岁十岁, 虚岁十二的人了, 在外读书多年, 官家子弟从小接触这些,心思自然不同于寻常孩童。
云骊却道:“不,你从现在开始好生读书, 把你院子里的下人看紧,不许她们算计你,在外面你是能不回来就尽量不回来,甚至大房那边也不要去了。”
文懋疑惑:“这是为何?”
“哥哥,这几日王忠家的对我的态度已经有些轻慢,我想她的态度也是代表了大太太的态度。”
“什么, 这个狗奴才, 真是仗势欺人。”文懋挽起袖子, 气极了, 想替妹妹出气。
云骊安抚他道:“你小点声音, 捧高踩低这种事情自从姨娘走了之后我们还见的少吗?我是抽空出来的, 今日事忙,大家留意不到你我二人。哥哥,你看姨娘是那么没有成算的人吗?”
文懋摇头:“当然不是。”
可他又道:“但姨娘终归只是姨娘啊。”
他在外读书,和妹妹在内宅不同,也许在妹妹看来,姨娘在内宅总能说动老爷,但是过继这种事情姨娘未必能说服啊。
云骊却不以为然:“哥哥,我知晓你或许觉得女人难成事,但我总是很相信姨娘。她既然安排我们兄妹在这个宅子里,就自然有她的用意。再者,过继也未必好,大房爵位三代而斩,你就是过继了,也没有爵位。”
“再说了《论语》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这过不过继是大人们决定的,我们无力改变,哥哥年岁也小,咱们俩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会听咱们俩的。可是哥哥此时若是犯了错,别说是过继,指不定就被送去文豪的学堂去了,你上回还和我说,文豪去那个学堂是越学越差。”
文懋诧异:“妹妹怎地如此淡定?”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算很聪明的了,毕竟他比文龙小两岁,还不比文龙自小在一门八进士的顾家求学,但他还能慢慢赶上,和文龙进度一致,已经备受先生称赞。
虽然和那些所谓的神童比不了,但也远超同年纪的孩子,可遇到这种事情,总觉得惶惶不可终日,担心自己从此没有地位,妹妹也有可能被挪出大房。
云骊耐心解释:“哥哥,以前有姨娘在,老太太和太太才能长久站在一个阵营,可现下庄姨娘趁势而起,她是正经的二房,太太能不忌惮她吗?更何况,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她让文懋附耳过来,把冯氏和邰妈妈在假山后说的话告诉他了。
文懋哑然:“这……”
云骊道:“所以我说你呀,能保全自身就不错了,否则你继续讨好大老爷得罪了老太太,老太太认为你被姨娘挑唆,故意在大老爷那里献媚讨好。太太再趁机在下蛆,老太太再顺水推舟,大房的大老爷和大太太也不是什么好人,谁会帮你?”
文懋终于懂了,他最大的危险压根就不是什么过不过继,而是因为想被过继,自己多做多错,到时候被抓住把柄。
太太不能容忍孙姨娘,是因为她能威胁到太太的地步,这个庄姨娘,良家子出身,又生了儿子,还要过继给长房,还有老太太撑腰,势力比刘姨娘大多了。
就怕庄姨娘还没事,自己跳出来了,反而出丑。
“妹妹,我日后能不回来就不回来,你放心,可你呢?”他当即立断,但又担心妹妹。
云骊笑道:“大不了就是受下人轻慢,也没什么。倒是哥哥,身边伺候的人,你一定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