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西修一郎面色一僵,瞳孔骤缩,随即捏了捏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反问道:“你有证据吗?”
月江鹤闻言愣了愣,低头看了一眼抱在自己腿上哭哭唧唧诉苦的「上村浩也」,陷入了沉默。
“你要是没有证据,我可是会告你污蔑的!”浅西修一郎压下嘴角,指着月江鹤,厉声说道。
目暮警官见状,连忙上前拉下浅西修一郎的手,偏头看着月江鹤:“月江君如果有什么发现,可以大胆说出来。”
“我有证据。”月江鹤抬起头,一双透彻的眸子认真地盯着浅西修一郎,“证据就是,酒店后厨里的剔骨刀。”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浅西修一郎怒目圆睁,大声辩驳道,“你是觉得我去后厨就是为了偷一把剔骨刀,然后杀害浩也?”
“就算我成功了,难道后厨的人不会发现厨房里少了一把刀吗?”
“浅西先生,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月江鹤顿了顿,接着道,“我可没说你偷了酒店后厨的刀。”
“宫守小姐不是最后一个离开房间的,你才是。”
“你在和宫守小姐约会后还偷偷找过上村先生一次,当时你想让上村先生将你之前欠的钱都一笔勾销,但是上村先生不愿意。恼羞成怒的你在冲动之下,杀害了他。”
“如果真是我杀的浩也,那么凶器呢?刚才警官搜查的时候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么?”浅西修一郎“嗬嗬”地笑着,觉得喉咙异常的干涩,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样。
“凶器就是后厨里面最小的那把剔骨刀。”月江鹤毫不留情戳破了浅西修一郎的侥幸心理,“你杀害上村先生后,将剔骨刀藏在身上,假意去后厨确认菜单,实际上趁厨师们不注意的时候,将其中的剔骨刀替换了。”
“而替换下来的剔骨刀,被你丢在酒店外面的草丛里。这样就算那把剔骨刀被发现了,上面没有上村先生的血迹,也不能判定你是凶手。”月江鹤有条有理地说着,“你打算等事情过去了,再来偷换掉后厨的剔骨刀,然后再想方法销毁掉它。”
“目暮警官,这是后厨的剔骨刀。”随行的警员办事效率挺高,很快就将剔骨刀装入物证袋中,交给目暮警官。
“警官,如果你们把这把刀拿去化验,就会发现上面不仅有浅西先生的指纹,还有上村先生的血液。”月江鹤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浅西修一郎,黑棕色的眸子亮着光,明晃晃地印着他的罪行。
额上的冷汗顺着颧骨淌下来,浅西修一郎看着装在物证袋中的剔骨刀,膝盖一软,忍不住就跪了下去。
“是我杀了浩也……”浅西修一郎低着头,双手捂着脸忏悔着,“我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是那些钱我真的还不起……”
“……”
真相已经大白,月江鹤不想再听浅西修一郎的苦衷。
就算再迫不得已,这些都不是他剥夺其他人生命的理由。
只是他刚准备走的时候,就被目暮警官叫去做笔录了。
“月江君,多亏了你,才让我们这么快就破案啊。”目暮警官调整一下他的圆帽,褪去了查案时的严肃,笑得和蔼可亲。
“这是我应该做的。”
月江鹤觉得,既然已经提前知道了真凶,那就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早日抓捕真凶归案,才是对死者最大的慰藉。
“不过月江君,你是怎么注意到这些细节的?”目暮警官询问道。
月江鹤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还挂在他小腿上抽抽搭搭的「上村浩也」,抿了抿唇:“因为死者也能说话,只要用心,我们就能听到。”
话一说完,月江鹤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神棍的嫌疑,正想再说两句补救一下,就被目暮警官拍了拍肩膀。
“好孩子,以后有当警察的想法吗?”
“啊……?”月江鹤迟钝地看着目暮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