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坚定,好像无比坚信自己是被冤枉的。
“你可识得这位妇人?”孔县令问道,指了指一旁的蕙娘。
“知道,此女先前嫁给草民为妻,但因犯了七出之条,已经被草民休弃。”王章拱手说道,“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因此怀恨在心,诬告于草民,还请大人明察。”
“你说休弃,可有证据?”孔县令问道。
“有的,不过此物不在草民身上,而在草民的家中,有休书一封,还有蕙娘的手印。”王章说道,他还指明了这东西就放在书院的宿舍中。
孔县令“咦”了一声,让人前去取来,看向蕙娘,“对于王章的话,你可有话说。”
“回大人,请允许民妇问王章几句话。”蕙娘神色有着不正常的冷淡,依旧是几日前的干枯泛黄的脸色,依旧是前些日子穿的粗布衣裳,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同了,有一种从内里凝结的气质。
王章又看向了站在蕙娘身边的妇人,那妇人年约四十,身上穿着深紫色的缎面衣服,手上玉镯,头戴金钗,皮肤白皙细腻,明显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此时她静静地站在蕙娘的身边,即便不言一词,却依然让人无法忽视。
王章心想,无论蕙娘有什么样的变化,与这个妇人肯定脱不开干系。
当然,这个妇人就是先前的“佟嫂子”。
孔县令同意蕙娘的请求,他也想听听蕙娘会怎么辩驳。
“你既说我犯了七出之条,到底是哪一条?”蕙娘问道,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了王章会说什么。
果然,王章微微扬了扬下巴,“无后,我娶你便是为了绵延子嗣,可自你入门,肚子不争气,一直没有动静,我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不得已,才将你休弃。”
“第一次听到把喜新厌旧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你自个儿见异思迁,还让祖宗给你背了这个锅,可真是一个孝顺子孙啊。”说到孝顺子孙的时候,佟嫂子还加重了语气,斜睨着王章。
“敢问你是?”王章被气得脸色发黑,见妇人开了腔,刚好借此机会打听一下身份。
“我?我乃是蕙娘的姑母,早些年被卖了,如今是回来寻亲,没想到正巧碰上你想要杀人灭口。”佟嫂子一甩帕子,沾了沾眼角泪水,哭道,“我这可怜的侄女……”
蕙娘的爹的确是有个妹妹,有一年闹旱灾,家里揭不开锅,就把尚还年幼的妹妹卖了,换成银钱,让家人活了下来。
真是蕙娘的姑母?
“怎的?你还不信了?”佟嫂子轻笑一声,“我若不是蕙娘的姑母,何必趟这趟浑水,图个什么呢?”
这倒也是,蕙娘并无钱财,相貌也只算得上普通,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一得陈小姐的青睐,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王章陷入了沉思。
“大人,自成婚以来,王章便在城中求学,以前是两个月回一次,一次待一晚,后来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借口科考是关键时候,已经七个月未回家了。”蕙娘说道,“村里的人都可以为这件事作证。”
“这真要是怀上了,只怕王章的头上透着绿光吧。”佟嫂子继续讽刺道。
两边的衙役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章的脸色发青,用仅有的毅力保持着最后的风度,他道:“在下自问没有得罪过姑母吧?姑母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佟嫂子哼笑一声,抱着手,道:“你想害死蕙娘,便已经是得罪我了,再说了,我的话句句属实,哪里咄咄逼人了?”
不过就说了声绿帽子,瞧把人给气的,这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我没有想要害死蕙娘。”王章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
佟嫂子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如此,七出之条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大人若是有怀疑,只管去调查。”蕙娘说道,又看向王章,“再说了,我若是真要被你休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