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婶心中高兴,这个婆娘终于肯承认宋四娘去了烟花之地了,这下子看她们如何狡辩。
“照您这个说法,与胡同有关的人都不是正经人?”陈嫂子瞧了宋三婶张狂的样子,便开始给她下套。
宋六郎心道不好,却是没来得及阻拦,只听宋三婶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自然,跟这种事儿沾上边,能有多少好人?”
陈嫂子见宋老六急了,也不给他辩驳的机会,转身同在场的人说道:“咱们这条街上多少家铺子是做着这些花娘的生意,又有多少人给这些地方供应着酒水饭菜,怎的?咱们这些人都不干净了?”
富贵人家的胭脂水粉一般都是特供的,普通人家购买的频次没有那么高,不少铺子都暗地里做着花娘的生意,若不是陈嫂子先前做过采买,哪里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一竿子一下子打倒了一船人,将宋四娘身上的黑锅,分给了在场的一部分人。
他们便开始急了,“正正经经地做生意,怎么就不干净了?”
“对啊,还是你们置办产业的钱就干净些,咱们凭借苦力赚的钱就脏了。”还有人把这个锅继续扩大在场所有人。
宋三婶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句话会引得大家如此反感,普通人不应该是都会厌弃那种女人吗?怎么这京城之地还不一样了?
她下意识地瞧了宋老六一眼,等着他拿主意,宋老六心中埋怨,说话不过脑子,惹出麻烦事情又指望着自己收拾残局。
“是我们说错话了,还请见谅。”宋老六连连赔罪,人群中的激愤之声才渐渐熄了火,“你也说宋四娘不容易,或许为了维持生计,她才走了弯路。”
“怎么?现在不说四娘嫌贫爱富了?”陈嫂子嘲讽地说道,刚刚污蔑四娘的话,她可都还记着在呢。
“我们这不是不知道四娘在京城如此艰难……”
“好家伙,什么都没有打听清楚四处描黑四娘和她的儿子,您这不是想讲理,您是想用谣言逼死人啊,还想请大家一起做那帮凶!!!”陈嫂子说道,她瞧出来了,来的人里面只有宋老六一个人脑子好使,剩余两个人脑子都不得行,她只要防着宋老六就行。
宋老六发现这个婆娘有些难缠,决定让宋三婶缠住她,他朝着宋三婶使了个眼色。
“这万一太艰难起了歪心思,不洁之人也不能进咱们老宋家的门。”宋三婶开始胡搅蛮缠,这可是她的撒手锏。
人群中有人噗嗤一声笑了,“真当是个女人都能在百顺胡同当花娘的吗?旁的不说,那宋四娘刚到百顺胡同时候,面黄肌瘦,脸色苍白,哪个人会看中这样的花娘?”
陈嫂子这次看到了说话之人,也是百顺胡同的花娘,叫齐如嫣,先前四娘还给她补过衣服,瞧她这话是帮着四娘。
众人看了过去,但见齐如嫣色容艳丽,眉眼含春,身段娇媚极了,确实是个花娘。
“我瞧着啊,你们不过是想借着宋四娘这段不幸的遭遇将她逼死而已。”齐如嫣用团扇半遮着脸,言笑晏晏,“当初我就劝她放弃给你们申冤,把自个日子过好,可惜她傻,不愿意,如今看来真是不值得,无趣~”
齐如嫣说完,便转身离去,神色极为的嘲讽和不屑。
陈嫂子不知道齐如嫣到底有没有说过这话,但是很明显齐如嫣这话用自己反衬了宋四娘的坚定,她更要趁热打铁了,“哎,都是苦命人啊,当初看四娘在菜市场起早贪黑,我便要劝她去百顺胡同做工,好歹能轻松点,她一直不同意,最后也是走投无路,没想到你们竟然这样污蔑她,亏她还想着给你们告御状申冤,早知如此,便该让你们死在牢里也清静些。”
经过这么一段对话,宋四娘的人设已经立起来了,夫家遭难,她怀着身孕,忍辱负重,来到京城,只求为夫家申冤,好一个忠义之人。
有耳尖的人抓住了关键词,立马反应过来,“宋四娘告了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