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晴被内务府带走的事情并没有刻意张扬, 堇姑姑担心她心怀怨恨,后面生出什么幺蛾子,特意买通了一个小宫女,监视着采晴的一举一动, 尤其看有没有什么人接触她。
妃位以上的人都没动, 一颗废棋子还能有什么用呢, 倒是一些位份比较低的人派人状似无意地接近采晴,试图套出一些话。
还有一些人纯属于来看笑话, 采晴爱掐尖, 往日仗着宜妃也得罪过一些人, 如今失势了, 有人来落井下石也属正常。
前者从采晴口中并没有得到什么关键的信息,毕竟她也不知道宜妃有什么把柄能拿出来说道,面对后者,更只能忍气吞声。
不过一日的功夫, 她就后悔得抓心挠肺。
自从来了内务府,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干活,从早到晚的浆洗衣服,还都是些奴才们的衣服,又脏又臭。
不止如此,三餐是冷掉的馒头,偶尔还是剩菜剩饭, 吃饱是不可能的, 不被饿死已经算是不错了。
动则被打骂也是常有的事情, 她何曾受过这个苦?她先前瞧不上二等宫女的地位, 如今却是无比的怀念, 明明只要熬几年, 就可以出宫了,她为何如此糊涂?
不过后悔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这是她犯的错,只能自己咽下这个恶果。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
迎月供出了采晴,非但没有让郭宜放松警惕,反而更加忌惮,虽然采晴搭上的是她的宿敌德妃,但是采晴心机并不深,倒是迎月的手段更让人生畏。
她与采晴的关系亲密,还帮采晴收拾过不少的烂摊子,可以说情同姐妹,最后背叛采晴的时候可是眼睛都没有多眨两下。
不管迎月的理由挺起来多么的大公无私,多么的正义凛然,都会让别人起了防备之心,谁还没有点私心呢?
谁也防不住最亲密的人背刺自己!
不过,周围人的异样眼光好似并没有影响到迎月,她还是做着本分内的事情,偶尔闲下来的时候,绣绣花发发呆,好似之前与桔惢见面的事情是幻觉一般。
郭宜不敢掉以轻心,让堇姑姑把人给盯紧了,若是可以,她想把迎月也送走。
“真的不可以吗?”郭宜可怜兮兮地问道,她现在都不想看到迎月,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让她发现了什么把柄,或者设了什么陷阱让自己钻。
“娘娘且在忍耐些时日吧,一下子换掉两个二等宫女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堇姑姑说道。
所有的宫女都登记在册,由内务府统一分配,正常情况下会一直跟着一个主子,除非主子出事了,那内务府会重新调配人手。
如果一下子换掉两个二等宫女,即便是因为宫女犯了错,传出去后,人家也会觉得是主子没有□□好。
郭宜……听起来好像是“别人怎么都……就你……”这样的话。
命都没有了,还要在乎什么名声吗?
可惜的是的,还是要的,后宫之中舆论可杀人于无形。
郭宜气馁,被迫妥协,千叮咛万嘱咐,让堇姑姑一定要把人给看住了,就算是打草惊蛇也没关系,让迎月有所忌惮不敢行动也好。
堇姑姑应下来,她提拔了一个宫女顶上了采晴的缺,顺便监视迎月,还将众人集中起来,再次敲打了一番。
此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也有责任,暗自嘲讽过了几年的安生日子,就已经忘记了血雨腥风,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地方也敢打盹,真是皮松了。
为此,堇姑姑自罚了三个月的俸禄,郭宜劝了好几次,见她执意如此,便由她去了。
连着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后,郭宜吊着的心才松懈了,而此时,原身的额娘已经到了京城,正等着召见。
佟皇贵妃将人接进宫后直接送到了翊坤宫,让她们娘俩好好叙旧。
郭宜若说自己心里不虚肯定是假的,原身的记忆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