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朦朦雨汽中缓步走来的人，有那么一瞬间，他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场没有终点的梦境。
起先，许归甚至以为是产生了幻觉，可周围逐渐消失的声音让他意识到，看到她的人不止是他一个，这不是他的梦也不是所谓的幻觉。
她在朝他走来。
意识到这点的许归心中还来不及升起诸如欢喜、惶恐的情绪，两个陪他一起等待祁妍的女生就越过他，挡在她与他中间。
许归想要呵斥她们，让她们离得远一点，耳中却被风送进了一个字。
祁？
她姓qi？
还没等他多想，另一个女生完整地说出了对方的名字。
祁妍。
紧接在后的是他的名字。
许归。
祁妍和许归。
当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的时候，许归的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惊慌和……羞涩。他想要移开视线，可是目光却如胶着了般，不肯离开。
被她注视的两秒，血管中的血液仿佛凝结住了，心脏也忘记了跳动，他甚至觉得世界归于虚无，只剩下他们隔着几米的距离对望。
“不算认识，一个很讨厌的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被寒风递进耳中。
许归脸上的神情破碎，心中滚烫的热意仿佛被浇了桶冰水，只余下丝丝凉意，冰彻入骨。
在祁妍从他身边经过时，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衣角。
刺耳的刹车声在这时响起。
他没有回头看，而是盯着祁妍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贱人！！”
不远处的车上下来一个姑娘，她目标明确地朝许归奔去，眼中是恨不得将他活剥了的恨意。
许归感觉到有人接近，却没有回头，直到吴念站在他的身前，挡住了他看祁妍的视线时，他才低头看去。
“谁？”
他的心情很微妙，糟糕又不糟糕，语气却带上了几分被人打扰了的戾气。
见害自己远走异国的人居然连她是谁都不认得了，吴念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连你奶奶都不认识了？”她冷笑，“找人造谣我霸凌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孝顺呢？”
听到关键词，许归立刻从记忆中翻出了吴念，他心中一紧，看了眼离他越来越远的人，虽然知道那么远的距离，她肯定是听不到他们说的话，但还是让吴念和他到别处去。
吴念原先不乐意，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冷笑一声，还是跟了过去。
国外不比国内安全，一过去她就买了威力最大的电棍，回国的时候顺便也给带了回来，原先觉得用上的机会不多，现在……呵呵，待会儿说不定还真能派上用场。
两人来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吴念走的都不耐烦了，路上嘴里也一直骂个不停，见许归终于停下，她的手往风衣口袋摸去。
“说吧，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听到这话，吴念的动作顿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许归，胸口不断起伏，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
下一秒，她愤怒的眼神微变，目光也从许归那张狂妄的脸往他的右后方偏移。
许归注意到她的变化，刚准备往后转去，后脖处就传来重重一痛。
黑暗袭来前，他听到一个嘶哑的男声在上方响起。
“我想要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