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妍坐靠在墙上，投向窗外的目光麻木冷漠。
同样的神色放在别人脸上难免会惹人生厌，可在祁妍这张脸上，却只会让人心生怜惜，进而痛恨自己没有办法把最好的一切捧到美人的面前，好让她开心一些。
窗外的风景她已经看厌了。
粉色的樱花花瓣被一阵风吹落，慢悠悠地乘着风飘下，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春天，无数生命破土而出的春天却无法给祁妍带来一丝一毫活力。
她那无用枯萎的身体连多看会儿书，多坐一会儿都会更难受一分。
敲门声响起，她仍旧看向窗外，没有做出一点回应。
敲门的人早就习以为常，在等待两秒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门，目光在落到床上少女的身上时，心里的急切焦虑非但没有得到平息，还因一种可望却不可及的难言距离感而烧得更烈。
他默不作声地来到床边坐下，静静看了祁妍好一会儿后开始说起今天发生的一切。
这是他每天都要重复的流程。
和往常一样，在没有得到祁妍的回应后，他的语速变快，语气中带出几分烦躁，又极力克制住这种负面情绪。
终于，祁妍听到了他忍无可忍的质问：“你就不能和我说点什么吗，哪怕是看看我，看看我啊，妍妍。”
也和往常一样，祁妍的脸上不曾掀起一点波澜，她注视着窗外，一双美目潋滟着动人的水光，却又因淡漠麻木的情绪而如同沉寂死水。
男人伸出手，想要触碰祁妍的脸颊，却在即将落到上面的那刻匆匆收回手。
“我去给你取点水。”
在男人阖上房门的时候，祁妍转向他的方向，扯出些许笑容。
“你好。”
“我是系统333，检测到三千世界中你的脑波与系统适配度最高。”
“现代表三千心愿完成局诚邀你加入工作。”
“本局立意高远，待遇极佳。为实现选中者的心愿而奋斗，完成三个任务即可积累一次度假机会，完成十二个任务即可选择退休或继续奋斗。
任务完成可获得积分，使用积分可在系统商场选购心仪商品，商品种类丰富，功能齐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商场覆盖不到。
其他优渥待遇的信息现已通过脑波传输送达脑中，可仔细翻阅，斟酌选择。”
“滴——检测到目前你最强烈的愿望是身体健康，只要选择加入，立刻享受健康、快乐、平安的新人生。累积积分更可以在商场购买提高精神强度，达到一定强度后，精神力能够蕴养身体，除任务世界要求，都能健康地生活。”
冰冷的机械音扎进脑海，将原先混沌的思维冻得清晰起来。
祁妍的神色从惊讶转为迷茫又变作不敢置信：是因为太长时间不和人交流，内心又太过憋闷，所以产生了……幻觉？
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她开口：“我愿意。”
许久不曾说话，祁妍的声音有点暗哑。
房间外站了片刻的男人却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声音，他猛地推开房门，几步走到祁妍身边：“妍妍，你，你刚刚是说话了吗？”
祁妍定定地看着他，再次扯出了那抹嘲讽厌恶的笑容：“杜云烨，你让我恶心。”
被骂了的杜云烨非但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起来：“好，我恶心，我恶心。”
比起祁妍暮气沉沉的模样，他更愿意看她动起来笑起来，哪怕说出的是让他心如刀割的恶语，笑出的是冰冷的讥讽。
她吃力地掀开被子，露出被特殊材料制成的锁链拷住的脚，长久的禁锢与药物注射让她只这么一个动作就气喘吁吁：“每天，我每天都躺在这张床上，哪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了，你还整天和我说吃了什么做了什么，怎么着，你还就非得到我面前炫耀你活力满满的一天？别笑了，我看到你笑就恶心。”
说话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