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不服气:“我咋了嘛?”
钱氏懒得说教她,她还有正经事要干,于是道:“咱们娘俩继续掰扯白天的事,大郎这次出门,有没有给你说这次去苏州这单,能赚多少钱?”
韦氏漫不经心:“他没具体说,只说是大单子,说能抵布庄一年的利润吧。”
钱氏心里飞快的在算,“一年的利润,那去年赚了多少?”
韦氏皱了皱眉,仔细的回忆。
钱氏恨铁不成钢:“你这个脑瓜子咋这点儿事都记不住,还指望你主事?”
韦氏:“别急嘛,我想起来了,去年一年我们手上按照两成留的话,大郎带回来了十五贯多,那就是差不多赚了八十贯吧。”
八十……
“那意思给你弟妹就要给四十?!”钱氏声音都尖锐了。
韦氏没细算过,但好像是这么回事。
钱氏不淡定了:“这不行啊,你得和大郎说说,这太吓人了。”
韦氏皱起眉:“可大郎不听我的,我还做不了主……”
钱氏翻个白眼:“你是不是傻啊,那又不是说明着反悔,布庄是你们两口子开的吧,那记账是大郎记账的吧,宋芮娘又看不懂账本,你们多添少写的,还不是简单事儿啊……”
韦氏愣住了。
好半晌才明白过来她娘的意思。
“娘,你是说……可以少写点,少分点儿?”
钱氏咳嗽了一声:“华华啊,不是娘小气,你看你这肚子马上就要大了,这后面生个儿子,你不为他打算啊?”
这话说到了韦氏的心坎子上,她要打算,当然要打算。
她早就想好了,要是儿子,她说什么也要送他去读书的,读书才能有出路,也才能改命。
钱氏趁热打铁:“你看啊,娘当初就说你是个有福气的,嫁到鲁家总会过好日子的,这你嫁进来的第一年,大郎就开了布庄,这吃肉喝汤,啥时候少过你的,这现在大郎还要发达了……你们小两口手上多留点儿,不好吗?”
好,太好了。
韦氏眼睛都亮了起来。
她怎么没想到呢。
“娘,你说的有道理,等大郎回来,我第一时间和他说。”
钱氏诶了两声,“就是嘛……你手上有钱了,娘也跟着享福不是?”
钱氏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咬了咬字,韦氏听懂了:“娘,你缺钱了?”
钱氏憨憨笑了两声:“没有没有。”
“就是…… 哎,你也知道,咱们家做的生意那是要靠老天爷赏饭吃,从去年开始,春茶的收益一波不如一波,今年更是惨淡,把你爹逼得都重新种田去了。”
韦氏闻言皱了皱眉:“爹种田?爹都多大岁数了,我大哥二哥呢?”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钱氏就又垮了个脸:“你大哥今年镖局的生意更是惨淡,你二哥……哎,去年乡试失败之后就一蹶不振的,在家垂头丧气,说也说不听……”
韦氏听明白了,她放下了梳子,不客气的刺了两句:“我早说我那个二哥不是读书的料了,乡试都几次不中,没必要读了吧。还有大哥,当初做镖局生意的时候我就不看好,好好的营生不做,弄得和山匪打交道……”
钱氏脸色尴尬:“可不是么,要不说娘觉得还是女儿好呢。”
韦氏笑了笑,她嫁的是不错,大郎能赚钱,日子也不愁。
钱氏这晚就在东院歇下了,韦氏今晚睡了个好觉,一边幻想着大郎回来之后的日子,一边想着家里赚钱的匣子盆满钵满的日子,更想着她将来儿子三元及第的日子……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然后咳嗽了两下,强迫自己闭上了眼。
而西院,芮娘也睡得很好。
她发现自己最近几乎是挨着枕头就能睡着,好几回鲁越和她还在说话呢,她忽然一下就睡过去了,次日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