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小方一起漂泊的日子, 似乎永远没个尽头。
但在这漂泊期间,发生了一件事。
有人要来杀傅问渠。
这位杀手先生胆大包天,但也是人菜瘾大, 不敢当面锣对面鼓地动手, 于是剑走偏锋,打算搞一场精彩的暗杀,结果没撞上傅问渠,而是撞上了正在等傅问渠回家的方鉴开。
一照面, 两边都吓了一跳。
方鉴开怀里有枪, 是傅问渠留给它的。
两边在慌乱中纷纷开火。
一个伤了手臂,越窗而逃。
一个伤了耳朵, 语音识别系统连带着发生了故障,什么都听不见了。
方鉴开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儿,第一件事就是弓着腰打扫战场,想要装作天下太平,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它不可能无中生有、变出一只新耳朵来,因此还是被傅问渠抓了个正着。
傅问渠带方鉴开去黑市检查。
装上一只漂亮的耳朵、恢复方鉴开基本的样貌, 傅问渠的朋友们可以轻松办到。
可是方鉴开毕竟是个样机, 还是个高级样机, 适配的原版语音传感器可不好找。
所以它需要长期等待,直到有适配的零件流通到市场上才行。
傅问渠捏着方鉴开的脸:“心疼死我了。”
方鉴开读着他的唇语, 认真回应道:“我没事。”
傅问渠说:“等着啊,我给你报仇。”
这句话,被傅问渠说得很淡, 语气好像是在问他今晚吃什么。
轻描淡写地许下承诺后, 他好奇地捧着方鉴开的脸:“你知道在我说什么吗?”
方鉴开点点头。
嗯, 知道, 看你的嘴唇就知道。
傅问渠逗他:“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方鉴开:“?”
他深深地困惑了,眨了眨眼睛。
傅问渠大笑,一把揽住他家小方的肩膀,亲亲热热地带他回了他们临时的小家。
方鉴开把手掌覆盖在脸颊上,学着傅问渠的样子,试探着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肉。
它的小动作被傅问渠抓了个正着。
随即,它被傅问渠按倒在床上,肆意地揉了个乱糟糟。
入夜后,傅问渠发现,方鉴开一直没睡。
尽管它一个身都不翻,但傅问渠知道它绝对没睡着。
他强硬地给它翻了个身,逼它面对了自己:“怎么不睡?”
方鉴开软声答道:“听不见,不习惯,睡不着。”
“哟,你还挺敏感。”傅问渠用手指抵上了它的脑门,笑语盎然,“来,关机。”
方鉴开笑了:“我的开关不在那儿。”
傅问渠并不愿让方鉴开“关机”,因为那样他们仿佛就又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在这方面,傅问渠愿意骗一骗自己。
他说:“等着啊,我给你弄点动静出来。”
说完这句话,傅问渠就把方鉴开揽进了自己怀里。
方鉴开还在笑那句“关机”,天地间陡然间一暗,他猝不及防,迎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它明白傅问渠所说的“动静”是什么了。
——近在咫尺的心跳和呼吸,抵着方鉴开的侧脸,一动,又一动,让方鉴开似乎真的听到了那鼓点一样的声音。
咚、咚、咚。
方鉴开的手指摸索到傅问渠的身后,扣紧了他的脊背,把这个拥抱加深了。
傅问渠虚张声势:“哎哟,勒死我了。”
方鉴开马上听话地松开,垂下脑袋,捉住傅问渠没抱住它的那只手,细细描摹着他的掌纹。
傅问渠笑:“捣乱是吧?”
方鉴开实在是分不清玩笑和实话的界限。
傅问渠不允许它玩他的手,它就不玩。
它把双手攥住的那只手摊平,抵上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