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方鉴开坦荡答道,“我好调整菜单。”
它既然直来,傅问渠就直去:“费那个事儿干嘛?我没什么爱吃的。”
方鉴开说:“以后总会有的。”
这句话说得有意思。
傅问渠咂摸咂摸,觉得这好像是一种许诺,类似于天长地久,却比天长地久更踏实。
他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捏了一下方鉴开的脸:“看看,看看我捡了个什么会说话的宝贝回来?”
方鉴开被他揉搓得有些无措,睁着紫色的瞳孔,静静看他。
揉过后,傅问渠就收回了手。
他只是姑且一说,方鉴开姑且一听就行。
他的好听话说得走心,同时又不是全然的不走心,因为对象不是人,没有心。
吃完早饭,傅问渠就开始着手穿戴。
洗完了碗的方鉴开问:“我应该干些什么呢?”
“今天有个任务,等我回来。你……”傅问渠束好腰带,拢出一把线条漂亮的腰,“在这里等我,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别出门。晚上回来带你换地方住。”
方鉴开擦着手,应道:“噢。”
傅问渠走上前,打量了一下高个子的方鉴开,勾了勾手:“头低下来。”
方鉴开驯从地垂下头。
傅问渠动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发质很软,头皮里散发着淡淡的热力和茉莉花香。
真像个人。
傅问渠心里很满足,觉得自己给自己偷了个伴儿。
幸亏那不是个人,是个做得很精致的假人,不至于成为他的牵绊和烦忧,节省了他许多的麻烦。
龙牙公司的人也自此销声匿迹,不提还钱的事情,也不提让傅问渠归还方鉴开的事情,即使方鉴开身上,其实带着龙牙公司很多未发表的核心机密。
——傅问渠既然能夜潜进他们的核心部门偷盗,当然也能潜入到他们的住宅来,抹他的脖子,摘他的脑袋。
傅问渠的本事他们见识过了,再厚着脸皮上门讨要,那不是给脸不要的问题,是找死的问题。
自此,傅问渠养下了方鉴开。
方鉴开每天的活动空间极其固定,只有不断更换的宾馆房间。
它每天的任务简单,且十分有限:把宾馆房间打扫干净,以及把傅问渠前一天买回来的东西烹饪成熟食。
前一件事,它甚至可以不必做,自有酒店或宾馆的清洁人员来打理。
可傅问渠每一次回来,房间内都纤尘不染,被罩上更是连个褶皱都没有。
傅问渠站在门外探头探脑,笑道:“好这地啊,我都不知道从哪儿下脚!”
方鉴开不好意思地站在墙角,对他弯着眼睛微笑。
不同于毫无存在感的傅问渠,方鉴开的长相实在太亮眼。
于是傅问渠总会为它采购各式各样的假发和美瞳,方便出行。
可回到属于他们两个的旅舍天地时,他就会一把抢走方鉴开的假发,让它一头柔顺的长发沿着肩膀披散下来,像是一瀑银河。
方鉴开回头看他,于是那眼睛就成了银河中最明亮的星辰——睫毛也是银白色的,是绕着星系旋转的星环。
它的反应总是慢半拍。
从杀手的角度来看,简直是一无是处。
它需要时间,才能反应过来,这是某种恶作剧。
方鉴开慢吞吞地笑出了声:“……问哥。”
傅问渠摸一下他的发尾,由衷感叹:“漂亮。”
算起来,方鉴开应该是傅问渠打交道最久的一个人——却也不能完全算人。
他曾经琢磨了很久,要如何对待它。
得出的结论是,像对人一样对它。
尽管它的一切情感反馈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最优解,即使傅问渠投注入再多的感情,也注定是一场独角戏。
但在这之前,傅问渠连演一场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