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本部亮带来的人大概是宁灼和单飞白。”
“我坐在首位。按规矩,你和林檎都是我带来的人,该坐在我的左手边。林檎有公职,在我旁边,刚好可以保护我。你现在的位置就刚刚好,不用动了。”
他逆时针地绕着桌子,慢条斯理地踱起了四方步。
“本部亮不会愿意挨着我坐,那样他会觉得不安全。”
“所以,我旁边的不是宁灼,就是单飞白——很有可能是宁灼,听说他的地位比单飞白高一点。这点不好,听说他是个亡命徒。”
凯南把修长的手搭在椅背上:“本部亮这边是宁灼,那边就是单飞白,这样一来,两个人都能保护着他……也就是说,这些人都坐在你的斜对角。”
他顺手端起一个空杯,敲出了罄然的一声脆亮响声:“我发出这个声音的时候,你就动手,射杀宁灼。他就坐在我旁边,不先把他撂倒,我不安心。”
马玉树愣愣地望着凯南:“……您请林檎来,然后要我当着他的面杀人?”
凯南很擅长用反问来堵住马玉树的嘴:“怎么,要我来杀?”
眼看马玉树那张瘦长的脸拉得更长了,凯南慢悠悠地道:“不闹出点动静来,你以为他们会顺顺当当地让我们把本部亮带走?”
他唯一想要的,就是本部亮的大脑。
现在好不容易能把本部亮捏在手心里,这样绝佳的机会,凯南不会再错过了。
这些时日,他日夜酝酿,盘算出一条毒计来。
他要利用在场的所有人,下一盘大棋。
马玉树动手射杀宁灼,不管成与不成,林檎都会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凯南相信,他有这个本事。
而如果宁灼的同伴想要反抗用强,那性质就变成了“袭警”。
出了这样的事情,林檎必然要把他们带回“白盾”接受审查。
而在“白盾”里,就是凯南熟悉的“文明”世界了。
他可以通过一番合理的运作,让本部亮先出狱。
那么,小霍总安排的、潜伏在暗处的“卢梭”就能马上现身,把本部亮掳走。
而“海娜”和“卢梭”通过这几月来的拼杀,恐怕已经结下了仇怨。
除非“海娜”以后不在银槌市混了,否则,凭“卢梭”的人脉,“海娜”一辈子都别想再接到大公司的边,只能在他们那个低端的“动物世界”的烂泥里打滚。
而他带走本部亮,皆大欢喜。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马玉树,心底里搞不好也是恨着他的。
枪握在他手里,而宁灼与他的距离,也不过是几十厘米。
他的心如果偏上一偏,手再偏上一偏,那么万劫不复的,就要变成他凯南了。
凯南直勾勾望着马玉树,眼睛一瞬不瞬,是一双黑幽幽的鱼眼睛:“马玉树,听说你之前有一个好朋友?姓金还是什么……是么?”
马玉树如遭雷劈,“好朋友”那三个字,像是一记猝不及防的耳光,扇在他这张厚脸皮上,实际上是不痛不痒。
但凯南的意思,他已经心若明镜。
凯南拎起一张餐巾,一点点折成了玫瑰花的模样,同时说:“你的那位好朋友,你可以随便坑,随便害,因为他的后盾只有他的家人。可如果我死了,我的后盾会损失一笔巨大的利益,到那时候,你的债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甚至还会变得更多。”
说着,他对着马玉树一笑:“只有我活着,你的债才有一笔勾销的机会。懂吗?”
马玉树勾着脑袋,一语不发,实际上已经惊恐得无话可说。
敲打完马玉树,凯南自觉万事俱备,只待人来。
……
凯南翘首以待的宁灼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楼下。
本部亮临出门前,穿了一套还算笔挺周正的西服,结果刚一出门,就迎面碰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