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借款人。
于是,在“白盾”看不到的地方,借款人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真要到了高利贷持枪要债、白刃相加的时候,他们再想联系“白盾”来保护,往往也是为之晚矣。
高利贷在银槌市向来是横行无忌,习惯了吃人不吐骨头。
偏偏这回骨头太硬,他们肉没能啃到,还崩碎了一嘴牙齿。
林檎又问金雪深:“你们怎么扯进这件事里的?”
金雪深惜字如金:“花了点钱,雇的我们。”
于是非在旁补充:“这里是本部亮先生租赁的私宅,我们这边提前装设了18个监控摄像头,能充分证明是对方先强闯的,我们是正当防卫。”
林檎嘴角动了动,最终没忍住,还是笑了。
宁灼啊,宁灼。
高利贷打擦边球,你反手就把擦边球打回去?
可这真是得罪人啊。
林檎一通通讯,联络了最近的“白盾”,请他们把这些“上门打砸”的流·氓关起来,清醒清醒。
末了,他也拨通了宁灼的通讯,将自己的担忧如实转达。
这是地下世界的博弈。
除非真刀真枪地见了血,否则就不是“白盾”能涉及的领域了。
他劝人的时候,也仍是轻声慢语:“宁灼,别在刀尖上跳舞。”
宁灼的回复却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我又不要你陪我跳。”
林檎握着被挂断的通讯器愣了很久,品出了一丝奇异的味道来。
他微微笑了,同时想到了自己对凯南先生的调查。
一个光鲜亮丽、满口正义的明星记者,背后蕴含的能量倒真是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此时的马玉树,缓过了心脏病发的危机,正在接受一场口水的洗礼。
凯南冷冷地立在他面前,轻轻踱了两步:“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不去调查本部亮在借款前接触过谁?”
马玉树低头不语。
他知道大事不好,知道自己的确是被送上门来的本部亮欺骗了,知道本部亮用了自己的大脑做了诱饵,迷惑了自己的视听。
但他不能真的认错。
否则他就是真的错了。
错了,就要认罚。
那“认罚”的后果,他想也不敢想。
斟酌酝酿了许久,马玉树说:“我会想办法把这个窟窿填上的。”
凯南:“填?怎么填?”
他从眼镜上方觑着他:“拿命填?还是用你手下的这小猫两三只去填?”
马玉树额头上的热汗流下来,迷了他的眼,也将他的眼镜片蒸得朦胧一片。
他的眼皮抽搐着,咬牙道:“凯南先生,再借我一点吧。”
凯南:“哦,还要借。”
马玉树没办法。
想要把钱要回来,就得借钱,摇人。
为此,他要滔滔地投入钱。
即使那是一个无底洞。
只要能把本部亮抢回来,他先前欠下的账,不求一笔勾销,至少也能勾销一半。
凯南静静地望着他,望出了马玉树一身的鸡皮疙瘩:“要借好说,你能拿什么还呢?”
马玉树打了个寒噤。
凯南的眼神是老辣的,探照灯一样,似乎是要挖出他的心肝骨肉,放在一杆秤上好好称一称,方便估价。
他垂下了眼睛,不敢同他对视,只能对着地面发狠:“我把我自己压上去!我还有……器官。”
这话甫一出口,马玉树差点咬了舌头。
他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似曾相识。
在遥远的过去,他曾对着一个人赌咒发誓,撒下了弥天大谎,骗来了他的全副家当。
不久后,年轻的马玉树被他的债主请去,让他隔着窗户,看到了一个低着头的年轻男孩。
债主笑着说:“金家除了这个小家伙,什么都没剩下。可你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