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轻易不得外出。
两位学生虽然害怕,心却不虚。
他们一来没动机,二来行为坦荡,三来根本没办法搞到CL-30这种级别的爆·炸物。
他们没参与,就是没参与。
林檎去看了监控,再次确认,两个学生的行动轨迹的确是无可挑剔。
哈迪为了撇清这件事跟美格区的关系,全程在旁做着监控解说,几乎有了点喋喋不休的意思:“你看,他们的卡片都是随机插上去的。其他花可没炸·弹,怎么能保证装了炸·弹的那束花就那么刚巧送到詹森他们手里?……他们都是本本分分的学生,别说是炸·弹,这辈子恐怕连枪都没摸过,没胆子,没动机,也没渠道……”
林檎点一点头,似乎是认同他的说法。
哈迪刚想要笑一下,就见林檎点了点屏幕,指着一束升级款的花束,发表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言论:“这花看起来很大一捧。”
哈迪一哽。
……这人的关注点真奇怪。
他陪笑道:“他们是特邀嘉宾,用的花束比荣誉校友的标准款要高级一些。”
说着,哈迪把画面切换到了会议厅外,拖动进度条。
几十束花并作一排,离门近的是升级款,都摆在一起,后面排着是普通款。
对比之下,升级款的花束显然要更华贵精致一些,且多了几种花,外面包着层层叠叠的装饰用纱。
一枝枝向日葵从边缘探出头来,几乎要让人看不清底下的包装纸。
做出回答的哈迪再次看向林檎,想听他有什么高见。
林檎用自言自语的音调问:“花怎么摆得那么稳?”
哈迪险些绝倒,纳闷地想,这姓林的关注点怎么这么清奇?
这些问题,哈迪和贝尔都问过后勤处处长。
因此早已回答了两三遍的处长对答如流:“桌子上有凹槽。”
林檎一挑眉。
他还没来得及彻底检查那些桌子。
处长老老实实道:“我们学校每年年庆、讲座、活动不少。赠送给嘉宾的东西就是宣传海报、小礼物,还有花。”
林檎一颔首。
鲜花在这个年代,是一样风雅的礼品,的确适合送给那些教授学者。
自然的土地被挤占得越来越少,能有一束花摆在家里,就是难得的好风光了。
不过,如果“送花”是伦茨堡大学人人皆知的传统,而林檎是犯人的话,也会选择在花上动手脚。
一旦掌握了事情的某种规律,想要趁虚而入就简单了。
后勤处处长接着说:“要是买一两束,那不打紧。万一碰到年庆,买的花多了,我们就会像这样——”
他指一指屏幕:“——把花一溜摆在外面,算是装饰,拍出来的宣传照也好看。但就有一个问题,花容易东倒西歪,出图效果不好。后来大家商量出了个主意,把桌子往下挖出一个个浅一点的凹槽,把花半插进去,就不会倒了。”
林檎心里蓦然一动,抿住唇角,将监控颠来倒去地又看了三四遍。
他不看别的,单看两名学生如何来来回回地搬运花朵。
这活就他们两个做,并不困难。
搬完后,他们拍了张照,离开,全程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们摆花的顺序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给嘉宾的高级花束按顺序摆在离门近的位置。
因为有些嘉宾在完成和自己相关的那一环节后,就会动身离开。
给荣誉校友的花束摆在离门稍远的位置,在会程结束的压轴环节统一颁发。
属于小林和詹森的那束花,摆在第四个凹槽处,离会议厅前门很近。
林檎从芜杂的文件中拿出了此次的会程手册。
他们果真要在第四项议程里发表演讲。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自然而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