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歇,差不多需要三天。
而到第三起案件的发生地公园,不多不少,也需要三天。
哈迪的脑中忍不住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一个海鬼从黑暗的大海中爬出,不知疲倦、不分日夜地走在街上,一路上拾取各种物品,自制了从粗劣到精良的各色炸·药,踌躇满志的,昂首阔步的,一路奔向音乐厅。
——他现在说不好就蹲在桥边,遥遥地望着自己呢。
哈迪被这样的想象吓得白日里打了个激灵,猛一甩头,想要把这怪力乱神的想法甩出去。
哈迪这边难查,那边的贝尔也是愁云惨雾。
和“白盾”的交管部门取得联络、将道路监控过筛子一样查过后,贝尔确定,不管去时还是来时,小林和詹森的车都没有在半路停留过。
没有加油,也没有购物,短暂的停留都是在红绿灯处。
这样就排除了有人在半路动手脚的可能。
提供了庆典花束的花店内部并没有装设监控,是一处可疑的地点。
然而,花店工作人员们的嫌疑很快洗清了。
一来,经过调查,花店的全体人员及其亲属和“哥伦布”号上的任何人都没有亲朋关系,八竿子也打不着,社会关系相当干净,没有针对小林及詹森犯案的明确动机。
二来,他们中的任何人都没有化工背景。
三来,他们的购物记录相当干净,近期购入的东西除了园艺相关物品,都是生活用品,而且数量也正常,不存在利用其它物品提炼炸·药的可能。
四来,就算有人趁着人多手杂,真的在某束花里安装了炸·药,借他们的手送了出去,可背后的人怎么能确定那束无主的花会准确无误地送到小林和詹森那里?
查来查去,查无实据。
贝尔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转移了目标。
伦茨堡大学的周年庆典,是炸·弹客的又一个下手点。
可小林和詹森的车辆自从进入预定的停车位后,那辆车就静静停在那里,没有一个活动的物体接近他们的车辆。
截至二人演讲结束、抱花而归,车辆四周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贝尔也申请了智能犯罪分析系统,试图运用在伦茨堡大学的监控里,其结果也是令人大失所望。
一个“无异常”的提示框,打消了贝尔的所有期待。
车辆里唯一的外来物就是那束花。
贝尔整顿精神,重看了一遍监控,仍是一无所获。
运花的过程中,并没有什么“热心人士”伸手帮助。
准备室里亲手写、插卡片的一男一女,都是本校学生会成员。
按理说,他们是最好的背锅人选。
可是,能在伦茨堡大学的学生会里谋到重要职位的,家庭背景起码是B级公民以上,上不封顶。
贝尔有再多威逼利诱的手段,也不敢对着B级公民施展。
况且,这两个年轻人的人际关系网纯洁得很,和“哥伦布”号毫无瓜葛,同样没有针对小林和詹森的任何理由和动机。
等到他们二人把花搬运到置物台后,就更不可能有人动手了。
那可是监控摄像头正对着的地方!
无计可施之下,贝尔甚至连二人随手摆放在置物台上的喷水瓶都检查了。
里面完全是清水。
即使在监控中路过置物台的几人,经过调查,也都是身家清白的好人。
他们全是去借用楼内洗手间的。
贝尔觉得自己调查得细无可细,日也愁,夜也愁,愁得生出了两个大燎泡。
犯人不是在美格区安装炸·弹的,难不成真是在龙湾区动的手?
可是,这点担忧,在贝尔看到牙龈上火、腮帮子肿得宛如松鼠的哈迪时,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查得头晕眼花却一无所获的两组“白盾”人员,最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