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
后来,他对有些人产生了难以抑制的仰慕,真的想要留下来,跟着他,可惜结果也不怎么美好。
他从始至终看在眼里的只有一个人。
那位姓傅的老大的脸他都记不清了。
单飞白把手从胃挪到胸前,轻捶了捶隐隐发酸的胸口。
他倒是真想看看那位和宁灼传说中“关系匪浅”的傅老大到底是怎么样一张面孔。
宁灼按下了通往地下4层的电梯。
这回他们遇见人了。
刚走没几步,他们就碰见了在专用训练室里闷头射箭的金雪深。
他平常训练的时候,并不使用那把出手就是用来杀人的微电浆弓·弩。
他用着最普通的铁箭和机械反曲弓,以一个相当恒定的频率射快箭,箭箭正中靶心,像是把那靶心当成了谁的脑袋。
宁灼屈起手指,笃笃地敲了敲隔音玻璃。
金雪深练的就是耳朵和眼睛,耳能听八方,这细微的震动自然逃不过。
他转过头来,清楚地看到了宁灼,以及宁灼身后眯着眼睛冲他打招呼的单飞白。
金雪深受了一肚子气,刚收的账又被宁灼顺手牵羊,正是怒火中烧还没烧完的时候。
他抄着弓箭快步冲了过来,等自动门一打开,黑铁的箭头就径直对准了单飞白。
单飞白一个闪身躲在了宁灼后面,十分不要脸地软声道:“宁哥,你看他。”
金雪深没想到此人居然敢来一手恶人先告状,火气蹭蹭上涌:“宁灼,让开!”
宁灼双手插在口袋里,冷冰冰地望着他,半步不让,和金雪深对峙起来,倒是一动一静,一冰一火。
对峙十秒后,金雪深不自觉把箭尖挪开了三寸。
宁灼:“基地里是谁做主?”
金雪深恶声恶气:“傅老大!”
宁灼瞧着他:“傅老大同意了。”
这倒是成功地噎住了向来将傅老大视若神明的金雪深:“他……他在哪儿?我去找他!”
“一起吗?”宁灼说,“我正要去找他。”
金雪深:“……”
他在心里默默绕了几道弯,才品出宁灼的意思:“……你还没问过他?”
“有区别吗?”宁灼清清冷冷地一耸肩,“一起去。看他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金雪深被气得一个倒仰,雪白面颊微微涨红:“谁要跟你争这个?”
他放下手里的箭,左手拍上了宁灼的左肩窝:“这里!”
他指尖下移,稳稳拍上他的左大腿外侧,又抬脚踹了他的小腿外侧:“你忘了这几刀是怎么来的?”
单飞白听金雪深说起这件事,眉眼微微低垂下去,像是被勾起了久远前的记忆。
金雪深咬着牙,恨得直发抖:“三刀六洞!老子用得着你这样换我?我最讨厌欠人人情!!”
宁灼的情绪起伏倒不像他那样大,对此事避而不谈:“你是分析师。你分析分析,是把他一箭杀了痛快,还是把‘磐桥’捏在手心里痛快?”
金雪深稳稳道:“后面的选项风险太大。我不选。”
宁灼歪歪脑袋,往旁边让出一步来:“那请便。”
单飞白也是个疯的,往前踏出一步,不闪不让,正面迎上了金雪深的箭尖。
他眼前出现了一连串带血的脚印,热而清晰地一路向远处蔓延。
单飞白自言自语:“早就告诉他们,这种事情要我来还的。”
金雪深重新拉满弓弦。
只要稍稍一松手指,他就能把单飞白的脑袋射个对穿。
当年被他们绑去的仇,欠宁灼的情,就能统统一笔勾销。
可金雪深硬是用尽了理智,让自己的手指控住了弦。
——宁灼给出的第二选项虽说变数太大,可是第一项就意味着即时开战,以及今后长久不休的麻烦。
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