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骆晋云吩咐喜鹊去找弟弟骆晋风,“和他说,让他到外书房去等我, 我有事要和他说。”
喜鹊去了, 薛宜宁问他:“怎么一早要找二弟?”说完,提起一事:“昨晚又听二弟和弟妹吵了,不知是为什么事。”
骆晋云沉声道:“他对弟妹,也确实太纵容了一些。”
薛宜宁看他的样子, 似乎对黄翠玉十分不满。
以往看不出他对她是喜是恶,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是明显的憎恶了, 是因为知道黄翠玉那样诋毁宝珠?
一边惦记着这些, 一边替他拿出了干净的斗篷,然后和他道:“今天让人给你蒸的包子,吃两个再走。”
骆晋云看看桌上放好的包子,却摇摇头:“不了,没胃口。”说完,披上斗篷就出门去。
薛宜宁在后面叫了一声,没叫住。
心想,或许他是有事才没胃口?一早就神色肃穆,还要找二弟去书房……
她叹息一声, 只好让人将包子送下去。
骆晋云以前在军机阁, 晚上总会晚归,如今离了军机阁,回来得没那么晚, 一般会在下午酉时之后回来, 骆晋风则与他现在的时间相仿。
但这一天, 骆晋风却比以往早一些,回府后没去别处,竟来了金福院。
薛宜宁正陪宝珠在房中玩,见到他来,宝珠喜笑颜开,一边喊着“二叔”,一边从她身上溜下去,摇晃着步子要找他,骆晋风以往都要抱抱她,今日却只是弯腰扶了她一把,然后抬头道:“嫂嫂,我有话和你说。”
薛宜宁意外他竟突然如此正经,连忙道:“你说。”说着,将宝珠抱了回来。
骆晋风站起身,看看房中的喜鹊,没开口。
这意思,便是不能有外人在。
可是,他们毕竟是年龄相当的叔嫂关系,若是关起门来,单独在房中说话,多有不妥,薛宜宁想了想,吩咐喜鹊和奶娘退下,但没让她关上门,也仍将宝珠抱在身上。
随后才问:“二弟,怎么了?”
骆晋风几番欲言又止。
好半天才开口道:“嫂嫂可知道瑞王?他是皇上次子,为军机阁大臣之一,大哥去辽东后,许多军务大事,都是他作主,如今权势极高。”
薛宜宁点头道:“我知道,你大哥之前进城杀的那两人,便与瑞王有关。”
“对,瑞王想让大哥服软,但大哥不愿意,没去找他说情,瑞王便生了怒,想对付大哥。”骆晋风说。
薛宜宁一听,震惊道:“他要怎么样?我知道你大哥的意思是皇上健在,他不愿加入夺嫡,你大哥不是说,那两个人奸|污良家妇女,他杀了也没事吗,怎么……”
“那件事是问题不大,只是还有……”
“将军。”外面传来喜鹊的声音,骆晋风的话戛然而止,立刻看向院中。
果然骆晋云大步从外面进来,朝骆晋风道:“在说什么?”
骆晋风连忙哈哈笑,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自然得夸张道:“没,没有,就是几日没见,有点想宝珠了,来看看,我……我先走了,饿坏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薛宜宁奇怪道:“二弟这是怎么了?”
说着想了想他刚才的话,问骆晋云:“二弟特地来和我说瑞王的事,他说你得罪了瑞王,瑞王要对你不利?”
骆晋云从她手中抱过宝珠,轻飘飘道:“无非就是反对我领兵去收复南方,我不去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真是这样?”她问。
骆晋云无所谓道:“要不然呢?他只是个王爷,又不是皇上,还想怎样?”
薛宜宁有些怀疑,但看他的样子,又似乎确实没什么事。
那二弟找她,到底是要说什么呢?这种事告诉她,似乎也没什么用才是……
只是用过晚饭,骆晋云就说